云倾挽闻言,嘴角浮现一抹很浅的笑意,道,“醋意归醋意,他不想太子死的。”
如果想让太子死,那年他安静的待在皇宫中,太子自然就死在了敌营当中。
可他去了,来时浑身是伤……
且,上次他去给他诊疗时,司徒霆的确在吃醋,可是说起太子,他眼中却没有冷意。
这意味着,他对司徒瑾,没有敌对之心。
如此,云倾挽也并不清楚司徒霆究竟想不想要皇位,而且,她认为就算是司徒霆想要,也会约束自己不去争。
毕竟,司徒瑾可是曾经为了护他,主动提出要放弃太子之位的。
所以,她才说,“我想要什么,你说了算。”
如果司徒霆想要皇位,她就帮他。
如果他想要辅佐太子,她也会站在司徒瑾这边。
云倾挽的谋划,连翘并不懂。
这一转眼,马车已经来到了霆王府外面,元景在外面道,“王妃,到了。”
连翘掀开车帘,扶着云倾挽下来,相府门外一片冷清,只有两个守卫柱子一样杵在门口。
连翘忍不住道,“这寻常人家女儿三日回门,家中父母姐妹都还知道在门口迎接,这相府倒好!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云倾挽眯了眯眼,目光掠过门口的守卫,眼底一抹冷笑深藏,却很是懂事的道,“姐姐重伤正在痊愈中,父亲去早朝
了,兄长也要入学,母亲照顾姐姐脱不开身,也是正常的。”
连翘心里来气,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她心里憋屈,但当然也清楚云倾挽的些许目的。
家国天下的事情她不懂太多,只是听命行事,但是内宅那些弯弯绕,她还是看的明白的。
云倾挽这些话,自然是说给门口那两个守卫听的。
云泓和大夫人当然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只是,作为他们手上如此重要的一步棋子,他们却不可能不重视。
今日这种冷漠,不过就是想要试探她在嫁入霆王府之后对相府的态度罢了……
若是她回来谦恭感恩,自然她这枚棋子就还在掌控当中;若是她回来飞扬跋扈,开始不念“旧情”,那么,就意味着他们这一步棋失败了。
她当然会让他们觉得成功!
云倾挽眼底冷笑一闪而逝,举步走向了门口。
大门是开着的,也没有人阻拦她,但是在她进去之后,一个看门的守卫飞快的从她身边经过,往大夫人所在的主院去了。
“狗腿子!”连翘忍不住低声道,“一准儿通风报信去了!”
“让他去,去了他们才放心。”云倾挽的嗓音很冷,很低,只有她和连翘两人听得见。
元景没跟进来,就在大门外头等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打算。
连翘对此疑惑不解,又心
怀不满。
云倾挽却在某种意义上明白……
元景不进来,代表了司徒霆对相府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默认了她这枚棋子的存在。他在制造一种相对宽松的环境,想要让一切继续下去。
很显然,司徒霆暗中肯定也谋划着什么,只是前世的她没完全没有察觉。
当然,云泓和司徒明也没有察觉。
云倾挽心事重重的去了前院,在门口遇上了绿织。
绿织一如既往的讨厌她,但同时眼底又藏着一抹得意。
云倾挽明白这种得意……
杨嬷嬷因为牵涉进她中毒一事当中而被司徒霆带走了,这样一来,在大夫人身边最为得用的人就成了她,她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她当然高兴!
但是,绿织虽然是个奴婢,却一心想要攀上高枝,又惦记着三房的少爷,想要将来成为少奶奶。
这心气儿,自然很高。
如此,再看从乡下来的云倾挽,就觉得云倾挽粗鄙无法入眼。
她是从心眼儿里瞧不上云倾挽,何况云倾挽来了之后,让她受了很多窝囊气。
但是,这些都过去了。
如今,云倾挽已经嫁给了司徒霆,以后来相府的机会会很少,完全不干涉她将来的路,她又觉得这是一桩好事儿。
就带着这样复杂的情绪,她阴阳怪气的道,“哟,原来是霆王妃呀!怎么没见
着霆王人呢?”
“霆王双腿不便,所以没来。怎么,你有意见?”
云倾挽也不是好惹的,她重生之后为了一些事情,手上本就有人命,药王谷少主更是凶名在外,她这微微一眯眼,煞气立即就上来了。
但是她的身份却没有被人怀疑……
那道贯穿了整张脸的伤疤,就是最好的掩饰。
人们只会觉得,她表情骇人是因为那道伤疤的缘故,而不会多想。
此时,大夫人和云倾染已经得到了门卫的禀报,自然对云倾挽的反应很是满意。
绿织被云倾挽的薄怒吓的懵了一瞬,等回神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了云倾染无比温柔的嗓音,“绿织,你怎可对七妹妹如此无礼?这成何体统?”
说着,又道,“七妹妹,你可算回来了!
因着受伤的事情,七妹妹出嫁的时候姐姐没有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