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作为丽妃之子,深知自己没有得到皇位的机会,所以很开始就暗中招揽幕僚,谋划夺位之事。
这些幕僚养在明王府,是司徒明最大的智囊团。
而这群人当中,对司徒明影响最深的,要数余先生。
前世,云倾挽对明王府的事情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对这位余先生却还是知道的。
甚至可以说,这位才是司徒明一系列活动最为重要的出谋划策者。
如今,永巷粮庄突然暴露,在东宫埋下的棋子被废掉,太子将重新介入朝局,皇帝痊愈也有了希望……这桩桩件件,可谓是将司徒明近三年来的大半心血摧毁殆尽。
这也相当于破了余先生精心谋划的大局。
这种情况下,余先生怎么坐得住?
只是,云倾挽始终想不明白的是:
这位余先生既然有如此谋略,为何选择了司徒明这样一个希望渺茫的主子?
是为了凸显自己的才华获取成就感,还是其中有着别的原因?
云倾挽想着这些的时候,耳畔传来杜若低低的禀报声,“从明王府出去了一批人,走的很隐秘,而且直接出城去了。他们的目的,属下不好判断。”
云倾挽回过神来,微微眯眼,“该是去边疆了。”
顿了顿,她又道,“司徒明果然坐不住了……你叫人盯着柏昔吧,眼下王府恐怕要不安
宁了。司徒明动了,柏昔不可能不动。
谁去边疆都不要紧,要紧的东西,在这霆王府上。”
杜若闻言,猜测着她的心思,轻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做?是要帮霆王,还是?”
云倾挽嫁入霆王府,其实让杜若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都是她的属下,习惯了听命行事,但是对她的目的却只有很片面的理解。
尤其是云倾挽的过往无人知晓,就算是云倾挽平日里对人还算亲和,也总是让身边人有种看不透她的感觉。
而对于霆王……
云倾挽知道自己的感情,但这种感情却很难在旁人面前启齿。
前世的过往纠缠,那是说不清楚的东西,久而久之,她就索性不提了。
只是眼下……
她微微沉默了一瞬,这才道,“你盯着她便成,若她不曾得手,那便随她去。若她得手……”她嘴角微微翘起,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来,“那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属下明白了。”杜若点头,“只是,这柏昔来霆王府,到底想要什么?”
“兵符。”云倾挽道。
“主子也想要兵符?”杜若闻言,惊讶的瞪大眼睛。
云倾挽轻轻摇头,“不是我想要兵符,而是,我想要将计就计,让他们所有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话,杜若就更加不明白了。
正想问时,玄戈进了院
子,在外面道,“属下来给王妃请脉,不知王妃可还方便?”
“进来吧。”云倾挽不冷不热的道。
说着,病怏怏的靠在了软榻里面,杜若则后撤一些,站在门口。
玄戈推门进来,在看到躺在软榻上衣衫散乱的云倾挽时,微微愣了一下……
难不成,她今早压根就没洗漱不成?
不过转念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这如今,云倾挽满脸的疹子,又不能沾水,如何洗漱?
叹息一声,他上前一些蹲下来,三根手指按在她腕间,打量着她的脸,道,“王妃身体可有什么不适?这疹子始终不见好,倒是叫属下有些无力了。”
“你说,就算是本妃好了,你家王爷是不是也不愿意进本妃的门!”云倾挽似乎很是生气,她猛地坐起来,质问玄戈道!
玄戈几乎僵了一下,心下一窒,半晌这才摇头,道,“也不是这么说。
实不相瞒,我家王爷对于女色并不敏感,他若是冷落了王妃,也不是因为王妃的缘故,换成其余任何女子都是一样的。”
玄戈本想说,霆王不来,不是因为单独讨厌她云倾挽一个。
可是这话听在云倾挽耳中,就不免心里咯噔一下,蹙眉,“你的意思是说,你家王爷喜欢的是……男人?”
“……咚!”玄戈一晃,把桌上的香炉撞在地毯上,发
出一声闷响!
这反应,像极了做贼心虚。
他赶紧捡起香炉来,道,“王妃说笑了,王爷只是不知如何和女子相处罢了。”
云倾挽也没再说话,只是微微叹了一声:
如今,司徒霆迷恋容卿,再加上玄戈这话,难不成他真的喜好男色?
若是这样的话,她以后和司徒霆亲近恐怕要掌握分寸,不能轻易让他知道她是个女子了。
早知如此,她就……
玄戈出门之后,云倾挽拍了下脑门。
然,无论心里多么纷乱后悔,她都知道这于事无补了。
之后,又想到兵符的事情。
其实,她是希望柏昔找到兵符的。
如果霆王府失窃,兵符不翼而飞,那么到时候,就不存在司徒霆亲自把兵符交给皇帝这一说了。
而兵符失窃此等大事,皇上定然不好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