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霆红着一张脸,只恨自己不冷静:刚刚干嘛要醒过来?
而她近在眼前的容颜,如花薄唇,看的他几乎感到口渴。
尤其是他双腿不便,只能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两人不可避免的贴近,而她的一只手臂还搂着他的腰,这个姿势……
一瞬间,空气变得暧昧起来。
云倾挽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天知道如今她有多喜欢他。
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情愫,她若无其事的淡笑,“回去吧,解毒要紧。况且,三月之后你若还未恢复,皇上就要解除你的兵权。
眼下楚都的局势你又不是不清楚,别的不说,自保的能力还是一定要有的。
这么拖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这一番话,压下了所有暧昧的气息,司徒霆也自在了一些,挑眉道,“容公子对朝政如此关注,由不得不本王不多想。”
“本公子心里的人在朝政的漩涡中心沉浮,本公子如何不关心朝政?”
云倾挽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份感情,本就是她梦寐以求的。
司徒霆被她说的心跳絮乱,闷声道,“所以,你来楚都的目的之一,是给本王解毒?”
“丞相请本公子前来医治云倾染,这是唯一的机会。你的毒和腿,需要至少三个月的时间治疗,如果没有这个契机,我来楚
都未免太招摇,惹人怀疑。”
云倾挽也并未隐瞒他,继续道,“当然,我还有事要处理。”
“和我有关吗?”司徒霆问。
“有。”云倾挽扶着他进屋,走向床边,让他躺下,在床边坐了下来,道,“相府七小姐进入王府,标志着你和司徒明的斗争正式开始。”
云倾挽把手按在他腿上,寻找着穴位,“司徒明身边的人鱼龙混杂。我不放心你。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也会告诉你。”
司徒霆打量着她,一时间忘记了她按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
她说这话的样子和表情,都让他觉得踏实可信。
很奇怪的感觉,他就想这样看着她说话,而自己只是静静的听着。
云倾挽意料之外的是,当她去卷他的裤子的时候,他没拒绝,也没有躲开,只是耳迹有些红。
她忍不住笑了笑,拿出银针来给他祛毒,“有一点难受,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司徒霆突然开口,盯着她问道。
云倾挽看向他,笑,眉眼之间,逐渐晕开温暖的情意,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前世你说来生要娶本公子,你不记得了?”
“扯……”司徒霆白了她一眼。
云倾挽只是笑,伸手抹去他额头沁出的细汗,
“一会儿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司徒霆一把握住了她的腕,红着脸道,“不用……没那么难受。”但转念,又好似抓到了烫手山芋,蓦地松开了。
但是,指间那温润的触感,却是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一瞬间,屋里静了下来。
之后,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云倾挽起身来,叫玄戈和元景去准备药浴,司徒霆问,“上次也这样吗?”
“不光上次这样,以后每隔三天,都得这样。”云倾挽笑着,道,“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就叫玄戈和元景扶你进去,但是一会儿,本公子还是得去行针的。”
“本王本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是他胡说八道……同为男子,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是容卿这样,他真是……
玄戈元景两人只是笑,扶着他过去,脱了衣服放进浴桶。
云倾挽上前去,伸手试了试水温。
本来不是什么过分的动作,但是此时,两人都有点脸红了。
静默中,云倾挽加入丹药,等丹药彻底融化之后,开始行针。
司徒霆觉得尴尬,闭眼问道,“真的需要三个月那么久?”
“用三个月徐徐解开毒药,通筋活血,唤醒你双腿的知觉,自然是最好的。毕竟是药三分毒,用药太急太猛,总会伤到根本
。
这人年轻的时候,是感觉不太明显的。
但是老了,就容易受罪。”
“你担心本王受罪?”司徒霆忍不住瞄了她一眼,这天下除了母妃,再没有人这般关心自己了。
只可惜,母妃身体不好,已经静养好几年了。
云倾挽觉得他似乎有些伤感,道,“本公子不是什么好人。”
“是么?”司徒霆不以为然。
只是,她对他如此只好,总给他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
冷不丁的,就听她又道,“今日早上,司徒明招揽本公子,以入朝为官为饵。”
“你既已入楚都,难道没有为官的念头?”司徒霆忽而心头一紧,仰头定定的看向她。
水雾之中,她的面容看上去不甚清晰,眼底也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银针上,似乎并没有留意他在看她。
云倾挽知道他在看她,那种目光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