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昨晚深更半夜那击鼓声谁能听不见?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如此不长眼去刺杀霆王!活该被杀!我今早路过京兆尹府外面的时候,外面齐溜溜一排尸体!”
“不光如此呢,这今儿个一大早,明王府的侍妾就叫人运送了一棵巨大的黑松进去,现在街上都传遍了,说这黑松啊,外面野生的还不够好!
这最好的黑松,可是用活人做肥料的!
你说,这明王府不会这么养那颗松树吧?这些王孙贵族,也太不是东西了!”
这话激的司徒明直握拳,脸色铁青,恨不得上去打死那说话的人。
而尚存的理智又让他疑惑:街上怎会传出如此谣言?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而糟糕的事情还没有完。
紧接着,又有人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今天一早太子殿下大发雷霆,说那侍妾唐婉柔不顾太子的身体,狐媚惑主,被直接发卖到了青楼去接客了!”
“真的假的?不过那唐婉柔也真是够了,太子殿下体虚天下皆知,都这样了她还不安分!”
“兄弟,你可知道卖去哪家青楼了?今夜咱们一起去快活快活啊!”
“好啊,让老子也尝尝伺候过太子殿下的女人的滋味儿!”
“……”
一阵粗鄙的喧嚣冲击着司徒明的耳鼓,几乎让他失
去理智。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这接二连三的噩耗算是怎么回事?
云倾染重伤,杨嬷嬷被抓,昨夜自己人又折了一波,安插在东宫的探子突然被发卖……
他千万个不解:唐婉柔昨夜对司徒瑾究竟做了什么?
按照司徒瑾那温吞的性格,怎会突然如此决绝?
司徒明总觉得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
因着那棵树的传言,司徒明没办法再去相府,只能匆匆赶往自己府上……
那尸体,可坚决不能再埋在树下面了!
不光如此,那棵树也不能再留着了!
人言可畏,要是被人造谣说明王府用活人饲养黑松,肯定又免不了被皇上一顿训斥。
若是严重,还可能让他禁足,闭门思过。
一旦闭门思过,就给了霆王和太子可乘之机,这对他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利。
司徒明当然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可是让他措手不及的是,等他赶到府上的时候,京兆尹的人已经把明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宁逐面色难看的迎上来,低声道,“殿下,出大事了。
京兆尹的说外面传言咱们用活人饲养黑松,非要挖出来以正视听,还明王府一个清白,就……就把谢子辰的尸体给挖了出来!”
“该死!”司徒明低咒一声,快步赶往
事发现场。
他一边走一边道,“你去告诉王氏,此事她一人承担,就说谢子辰昨夜冒犯她,她一气之下杀了人。等她死后,本殿会送保她父亲荣华富贵!”
弃车保帅。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司徒明转瞬便想好了对策,一脸怒意的来到了那黑松跟前,“这怎么回事?怎会有尸体在此?”
因为毒药的缘故,谢子辰的尸体已经腐烂,看上去极其恶心。
这样一来,反倒把尸体上的伤口给掩盖了。
京兆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上前抱拳,道,“见过二皇子殿下。
今日早上,外面百姓议论纷纷,说以活人饲养的黑松更加具有灵性……这不,微臣就想到明王府刚刚进了一株黑松,怕是被有心人刻意抹黑……
为了还二殿下和明王府一个公道清白,避免此事闹到皇上那边去,微臣这才前来挖树。
谁知道……”
他皮笑肉不笑的瞄了一眼那尸体,意思不言而喻。
司徒明只能装傻,抱拳道,“有劳京兆尹大人了!”
而后,勃然大怒,“这是怎么回事?这谁的尸体?还有,这黑松哪来的?”
见他这样,京兆尹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的明光,却也没说什么。
到底,他是皇子,又已经封王。
他是君,京兆尹不过是个臣。
凡事
还是要讲究分寸。
此时,宁逐匆匆赶来,道,“回禀殿下,是侍妾王氏,说她喜欢黑松,所以今儿个一大早就叫人挖了这树来……
属下觉得不过就是一棵树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没有禀报殿下!”
“这树谁栽的?”司徒明黑着脸,继续演戏。
宁逐道,“是王氏叫人栽的,家仆帮忙的。”
“去,把王氏给本殿带过来!”司徒明冷喝一声,转身道,“让大人见笑了,府上女眷不识大体,竟是背着本殿做出这种事儿来。这件事情,本殿一定会严查,给大人一个交待。”
京兆尹闻言,别有深意的道,“看来,这位王氏深得二殿下喜爱,竟能差遣王府那么多的下人。”
他瞅了一眼那巨树,道,“想要栽好这棵树,至少也得八九个人吧?”
司徒明脸色一黑,只能道,“是本殿寻常纵容过度……”
京兆尹闻言,意味深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