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哪儿到哪儿?”
云倾挽把瓶子盖上,顺手把药冲窗户里倒了出去,“比这更狠的,还在后面。”
盛夏的天气,怜栀听着这话,只觉得脊背发凉,“主子,你……真的是云泓亲生的吗?”
“谁知道呢。”云倾挽冷笑,眼底一片寒芒,回到桌边拨了拨烛花,“怜栀,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随时都有可能死人。”
她一字一顿,道,“这里,是地狱。不是家。”
“……”怜栀张了张嘴,震惊之余,冷静下来,“我记住了。”
“嗯,你去吧。”云倾挽点头,坐下来,看向对面的沙漏。
她要等半个时辰药效过去了之后,才能出去。
怜栀合上了门,屋里只剩下她自己,她盯着摇晃的烛火,想到了司徒霆。
白天见他的时候,阳光打在他脸上,分外的妖娆魅惑。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是她知道,他笑起来极美。
笑意缓缓从嘴角荡漾开来……
半个时辰之后,她换上夜行衣,依旧先去了一趟云泓和大夫人那边。
司徒明还没走,正在隔间里陪着云倾染。
云倾染肩头的衣服被拉开,露出触目惊心的剑伤。
司徒明正在亲自给她上药,云倾染紧紧的蹙着
眉,疼的脸色煞白,却还不忘记表露心迹,“绿织说殿下去了小七那儿,我还以为殿下今晚不会来看染儿了,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怎么会!”司徒明抚摸着她的肩膀,深情道,“染儿怎会不知,本殿心里只有你一人?
只是,我们用得着那丑八怪……
对了,刚刚已经给那丑八怪下了蛊,就不怕日后她不听咱们的话。”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
云倾染扭头来,眼巴巴的看向司徒明。
屋顶上,云倾挽只想吐。
前世,云倾染就是这样,一边在司徒明面前装成一朵白莲花,一边在背地里对她三番五次陷害的。
眼底闪过一抹凉薄,云倾挽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头顶的月色。
下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司徒明温柔的声音,“染儿,为了你我的未来,本殿愿意不择手段。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那个时候,你从梅花树下走出来,简直像是天仙下凡一样,让本殿移不开眼睛。
从那个时候起,本殿就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争上一争。
染儿是天上的凤凰,注定了要母仪天下的女子。
为了你,本殿愿意和这天下为敌,和所有人为敌
。”
“殿下……”云倾染虚弱的娇喘。
云倾挽低头,往下看时,将司徒明和云倾染两人已经痴缠在了一起……
司徒明怕伤到云倾染,隐忍道,“染儿,本殿都有些等不及了。”
“是染儿不好。”云倾染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香肩半果的倚在他心口,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等染儿的伤好了,染儿就把自己给二殿下。”
“染儿最好了,”司徒明嗓音里明显染上欣喜,“那染儿可要好好养伤……”
“嗯,天色不早了,殿下请回吧,染儿会想念你的。”
“嗯,你好好休息,明日本殿再来看你。”司徒明将云倾染放好躺下,帮她掖好被角,这才起身离开。
云倾挽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屋顶上。
转眼,人已经出现在了相府外面。
转头看时,相府像是一个庞然大物一样,蛰伏在楚都大地上,别样的深沉威严。
云倾挽眼眸微微眯了眯,举步往霆王府而去。
身后这头巨兽,今生她一定要亲手摧毁它!
不为家国天下,只为她自己,为前世所负的……
……
夜色里,霆王卧室窗扉半掩,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云倾挽轻而易举的出现在窗口,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院落
,而后趴在窗户上,看向里面床上躺着的男子,露在面巾外面的双眸灵动的眨了眨,轻声道,“霆王殿下窗扉半掩,可是在等本姑娘?”
床上的人如期的勾起嘴角,缓缓张开了眼眸,笑,“胆子真的挺大的,怎么?今夜打算自荐枕席?”
“可你行吗?”云倾挽蒙着脸,不免就有点淘气,目光落在他双腿之间,“王爷的腿,好似不行呢。”
“进来。”他闻言,朝她轻轻勾了勾手指。
月色下,他的指修长如玉,晃得她眼花。
她心下一喜,如着魔一般,翻身跃进了窗户,来到他床边坐下,“原来,霆王殿下喜欢深夜私会,偷香窃玉。”
就你?
司徒霆心下吐槽:他是有多饥渴,才会对毁容的相府七傻子做出偷香窃玉之事?
噫!
还拿“香”啊“玉”啊这样的词儿来形容自己,这小傻子可真够自恋的!
内心深处怼了一番,他侧身一些,单手撑着脑壳看向她,“难道,你不喜欢么?”
“王爷盛世美颜,又瘫痪在床好欺负,本姑娘自然是喜欢的!”
云倾挽微微扬起下巴,俏脸一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