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这些符箓的炁息,许以时这才露出了震惊之色,望向姜旭文,不可思议道:“你是如何召唤出如此多的符箓的?”
“少废话,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姜旭文目光凛然道。
面对姜旭文的威胁,许以时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起来,立刻道:“好,有此本领,当可和他们一斗。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钜子大人已经被他们给杀死了,或许墨门最终要靠你这个外人来拯救......”
“你是说,你们的钜子已经死了?”姜旭文顿时有些意外。
在他的设想中,钜子不应该是墨门最强之人吗?怎么会轻易被他们给杀死。
许以时目光黯然道:“上一届钜子大人死的早,新任的这位钜子大人,也只是一个孩子啊。他只是个精神领袖而已,又能有什么本领呢?”
接着,他请姜旭文坐下,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墨门在上一任钜子练功不顺,因病暴亡后,他的幼子墨朗接任了钜子一职。
但他年幼德薄,不能服众。剑尊子荆元贽便开始生出别样心思,处处争权,想要控制整个墨门。只是在其他三堂联合制衡下,他的野心一直未能如愿。
后来当严嵩突然对墨门发难后,荆元贽不知从什么渠道跟徐阶搭上了线。
徐阶身为次辅,看似老实,但一直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力量。此次严嵩和墨门相争,正是他渔翁得利的好时机。
他先是趁着药谷堂头领东湖先生和机关堂头领木尊子前往洛阳的时机,派出来自己的得意弟子赵贞吉亲赴墨门总舵,和剑尊子暗中勾结在一起,慢慢扫清墨门中机关堂的势力。
同时他还散布出消息,称是木尊子在狱中将墨门总舵的所在位置供出,使机关堂在墨门成为众矢之的,更加引起墨门的进一步分裂。
在朝廷清流的支持下,剑尊子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竟和赵贞吉密谋将钜子大人杀害,然后将其做成了傀儡。
随着东湖先生和木尊子陷落在洛阳,钜子大人被害。墨门的高层便只剩下了剑尊子和许以时两人。
许以时说到这里,语气涩然道:“也就是说,此刻的墨门,已经完全为剑尊子所控制。墨门弟子的生杀大权,已全部集中在剑尊子一人的手上。”
听到许以时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姜旭文默默撤去了他身上的符箓,问道:“你既然知道的如此详细,但整个过程如同木偶一般,没有做出任何应对。有些说不过去吧?”
许以时摇了摇头,面露苦笑道:“我方才说了。我只是一个农夫,如果我有什么异动,今天就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了。而且,墨门这些年来渐渐式微,让朝廷那些清流们接管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他们做的这些事情,无非也是想扳倒严嵩罢了。”
姜旭文顿时一哂,冷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朝廷清流,其实和严党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一个暂时当家一个暂时不当家罢了。他们只是拿你们当炮灰而已,等他们掌握权利,恐怕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墨门覆灭了,抢走你们所有的功法财宝,献给皇帝邀功。”
许以时听到此话,陷入沉默。
姜旭文知道以他方才一番话语所表现出来的智慧,不会没有想到这层可能。只是,他太过懦弱了,也太弱了。一个技术人员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姜旭文不再为难这位老农,缓缓站起身,说道:“如果你不想参与任何斗争,就乖乖的呆在这里吧,缩紧尾巴。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去做。”
许以时抬头看向他,眼中露出异样的神情,沉吟着,终于开口道:“你若想救墨菁,我可以告诉你她的所在。”
“不用了。”姜旭文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少侠!”许以时站起身来,哀求道:“请你不要伤害药谷堂和犁庭堂的弟子们,他们是无辜的。”
姜旭文没有转身,只轻声道:“我只诛首恶。若是我想大开杀戒,你方才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着,他不再停留,信步走出木楼。
许以时望着姜旭文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心中却颇有些疑问,此人的炁息为何忽大忽小,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普天之下,到底有什么功法,能如此完美的控制自己的炁息?
难道是.....
许以时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顿时露出骇然的神情.....
......
离开犁庭堂后,姜旭文再次施展隐身术,往机关城的南部而去。
他能感受到墨菁的炁息就在南部的城门之下,靠近壕沟的地方。
与此同时,他还能感受到那里还有许许多多杂乱的炁息,也都十分微弱。
那里,应该是墨门的监狱。
走到城门处,姜旭文果然在城墙的拐角处发现了一个石门。石门上画着上古凶兽獬豸,正是象征着监狱。
两侧站着四个守卫的弟子,都身穿武服,腰跨长剑,应当是铸剑堂的弟子。
姜旭文并未脱离隐身状态,只是捏了个手诀,顿时将四人笼罩在一下片的幻境之中。
四人的表情变得十分呆滞,机械的走上前,将石门打开。
姜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