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重力道擦药,气自己还是心软放不下他,又不肯让他好过,就这么折磨他。
戴观宴痛,并快乐着。
到底,她还是心里有他,舍不得他受苦。
“谁敢说你克夫?你自己不都说,看相的说你面带福相。我没有旺妻,死了也是活该。正好你可以换一个新老公。也算应了你当初的那句誓言: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他笑了起来。
他不旺妻吗?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他把半死不活的梧桐饭店救活了。
当然,他也不敢夸口说,全是他的功劳。他从来没有说,为什么他不肯全心全意的帮助梧桐饭店,就是不想完全的陷入这个漩涡,被黎笑眉缠着闹着救命。若她知晓,只怕她要在那药膏里下砒霜了。cascoo.net
黎笑眉觉得,戴观宴如果不靠脸吃饭,靠嘴去做个律师也是可以的。
正话反说,也是他的一大本事。
全世界都知道她当年放话说什么只有丧偶,没有离婚。只怪她那时候太年轻,没管住嘴。
戴观宴若是英年早逝,岂不就应了她的那句话。就算没有被人说克夫,也会被警察带走去调查一番,看她有没有给戴观宴买过巨额保险,受益人是她黎笑眉。到头来,还是要被人说克夫,那个时候,谁还敢跟她结婚?
黎笑眉垂下眼皮,正看到男人的笑。
“你笑什么?”
男人扯了扯嘴唇:“你有哭的权利,我还没笑的权利了?”
黎笑眉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收起药管:“戴观宴,药,我给你擦了。但我说的那些话,不是白说的。你最好是听进去了。”
她将剩下的药膏随手丢在床上,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房门上锁。
在床上时,目光还落在那道门锁上。
其实婚姻中的人,却走到睡觉都要关门落锁的地步,是悲哀的。
尤其那个人还受着伤,什么都做不了。
可她的心冷了。
没有和解的吵架,到最后,不是把婚姻越吵越顺当,而是将矛盾积累成了山。
。他们只是在表面维持了和气。
好在不是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只是对于对方的要求,不是死了就好,这样低级的程度。
黎笑眉苦笑。
好在,现在关于睡眠,她可以不用完全依赖他,即使不跟他睡一张床,她也能睡着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下去。
戴观宴休息了好几天,之后上班的第一天就递了辞职报告。
黎万崇看着那份人事提交上来的辞职信,好半天没说话。
他把黎笑眉叫了过去,让她看那封辞职信。
黎笑眉看了眼,嘴唇微动了下,但表现的无动于衷。
黎万崇瞧着她:“戴观宴过了个年,回来就说辞职,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你去了一趟浣城,在那发生什么事情了?”
黎笑眉紧抿着唇瓣,垂着眼皮不想说话。
黎万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不是那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你觉得我们梧桐饭店受到了威胁。所以,你让戴观宴退出?”
黎笑眉惊愕的抬头:“爸,你都知道?”
黎万崇的目光过于犀利通透,令她仓皇的垂下了眼。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明白的事,只有她不行?
黎万崇笑了下,捏起一支笔朝她点了点:“笑笑,我在商场摸爬打滚几十年了,我能不知道那些人背后在想什么吗?”
在跟戴家谈联姻的时候,他没考虑过风险吗?
只是若真的走到那一步,梧桐饭店被戴家吞并,他也认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梧桐饭店的名字不能改。不会成为香樟酒店,洋槐酒店,甚至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就可以了。”
黎笑眉不知道老父亲曾经做过这样最坏的打算。
“爸,梧桐饭店是黎家的,世代……”在黎万崇锐利又无奈的目光下,黎笑眉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吞了口唾沫,她道,“是因为我?”
她一直记得老父亲评价她的那句话。
她不适合经商。
是因为知道她做不好一个优秀的商人,他才不得己的,
。做了这最坏的打算?
“笑笑,我不想打击你,但这是事关饭店命运的正事。所以我不能骗你说,你一定可以做到。”黎万崇停顿了下,严肃的脸孔露出些微无奈与遥想。
如果当年老婆孩子都活下来了,黎笑眉就不用一个人扛起这么大的责任,他也不用悲观至此。
他也后悔,只是把武琰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保镖,而没有将他带入商界。
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老,不会生病,可以一直的护着唯一的女儿,跟家传的饭店……
但好在事情有了转机,不管如何,酒店还在他们的手里。
“笑笑,戴观宴的这份辞职信我不会收。”黎万崇将那封信给了黎笑眉,“你也大可放心,戴观宴不会动心机,把饭店占为己有。”
黎笑眉愣住:“爸,你这么信任他?”
黎万崇道:“以前,我是不敢这么想的。可我一直在观察,在看。戴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