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回神,低头看了眼杯子。
她晃了晃,切了一声,将杯子放在桌上。
“我才没有看。”
“那刚才看得目不转睛的是狗。”
黎笑眉觑了他一眼:“你才是狗。”
戴观宴微翘了下唇角,没跟她争辩,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吹着自在的口哨下楼。
黎笑眉瞧他的背影,多疑感又上来了。
看了眼角落躺着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旅行包。她走过去,抬脚轻轻的踢了下,再蹲下来,打开拉链,将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
香水味道是有的,烟酒味道也有,口红印……
黎笑眉的脸色难看,心里骂狗改不了吃屎。
翻到最后,没有多余的发现。
没有套子之类的东西。
心里绷紧的弦在这时候才松开。
她往楼梯口的方向看了眼,愤愤的将那几件脏衣服都抓在手里,拿着下楼送去清洗间。
去清洗间要经过客厅。
客厅里,戴观宴正坐在沙发上,狗子凑在他腿边,被他揉得翻肚皮。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几件衣服上,眼神了然。
黎笑眉装模作样,抓着那几件衣服指责:“自己衣服就不能送去清洗间吗?塞在包里,捂着发臭吗?”
戴观宴声音凉淡,眼神像是戳破了一切。“哪天不是张妈来房里收走脏衣服。大公主什么时候做过这脏活累活?”
“想查‘作业’就直接说,何必拿几件衣服做借口。”
黎笑眉羞恼,承认的也干脆。她道:“就你那不良记录,查作业也是应该的。”
戴观宴揉着狗头,哂笑:“我是不是应该笑你天真?”
“男人想做点不被人发现的事情,你以为你能查到?”
黎笑眉抿上嘴唇,唇角微微往下撇。
她当然知道。
戴观宴衣服上的这点东西,不过是常规而已。
其实他的思维很清晰。这几件衣服就好比脏了的画布,再添上几笔脏乱,别人就难以察觉。
至于他有没有再添几笔,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她咬着嘴唇,抓着那几件衣服气冲冲的丢到洗衣间,摊开手看了下,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不属于她的香水味道。
她洗了手,再走出来时,戴观宴在喂狗子吃零食。
他一个命令,狗子就按照他的命令去动作,叫坐着就坐着,叫趴下就趴下。
黎笑眉坐过去,看狗子欢快的吃冻干。
“那你做了吗?”她没擦干手,指尖往下滴水。
戴观宴对狗子命令:“左手。”
旺财将左爪递到他手里。
男人握了握,又送了一粒冻干给狗子吃,在间隙里回答黎笑眉的话。
“做了你会怎么样?”
黎笑眉拿湿淋淋的手拎起他的后衣领,另一只手塞进去。
室内温度低,她的湿手像是从冰箱冰过了似的,男人被她冻得鸡皮疙瘩瞬间竖起来。
黎笑眉恶狠狠的掐他:“你要敢弄脏了,我把你整层皮都撕了!”
戴观宴被她冷得不行,火大的将她的手抽了出来。
“疯子。”他将她冰冷的手推到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扭头往后看。
t恤都湿了,深了一滩颜色,贴在后背黏糊糊冷冰冰的。
他皱了皱眉,干脆将衣服脱了下来塞她怀里去。她不是喜欢送洗衣间吗?
黎笑眉抓着那衣服擦手,横擦竖擦,眼睛瞄着他。
衣服上还有他的余温,擦手暖呼呼的。
擦完了,她胡乱放到茶几上,顺手从下面翻了一包零食出来。
吃了几口零食,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去农庄的人,多吗?”
其实她是想问,那个女老师有没有跟着一起。
黎笑眉打开电视的时候没注意放的是什么剧,这时候电视里传出来女主歇斯底里的叫骂:“你们背着我搞到一起……你是我老公,她是我表妹,你们对得起我吗!”
戴观宴偏头看她,眼底满是讥诮。“反正没有你表妹。”
黎笑眉:“……”
这是张妈喜欢看的狗血剧,她拿起遥控器换了电视台,动物世界。
配音员磁性的嗓音介绍着螳螂的一生。
“雌性螳螂会在交配完成后吃掉自己的‘丈夫’,因此被称为‘昆虫界的黑寡妇’……”
黎笑眉看得目不转睛,被吸引了过去。
戴观宴轻嗤了一声,斜睨她:“跟你挺像的。”
黎笑眉瞪他:“跟我怎么像了?”
“你不就动不动说丧偶?”
黎笑眉白了他一眼,恶毒道:“丧偶也得是等有了孩子以后。你再废,好歹颜值基因还能用用。”
说着,又接着瞧了瞧他。
这会儿,男人光着膀子,只下面穿了一条牛仔裤。
即便是坐姿,肚子上也没有多余的肉挤出来,肌肉线条流畅完美。长腿边蹲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背,他身体微微前倾,垂下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油亮的皮毛。
画面又野又性感。
要说黎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