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下班后,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家,在客厅待着。
她固执的等在这里,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他彻夜不归,陪蓝心羽。
尽管心里清楚,他去公司上班是为了做调查,为了防着她,可私心里还是会自我安慰,起码他还在她身边,就当做是支持她。
昨晚,她跟童叶欣聊天的时候,童叶欣又一次说她太惯着这个男人了,才让他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那时候的黎笑眉笑得很无奈,无解。
“……可能,我上辈子杀了他全家,灭了他的国,这辈子他找我寻仇来了。”
一个女人找到一个好男人,别人会说,这个女人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国家,才得到最好的他。
但她嫁的男人,就是这样子的。
童叶欣又说,她只是不服气,女人征服男人也是天性,只是方式方法不同。
下班后那么长的时间,戴观宴一直没有回来,黎笑眉没有再让武琰去了解他在哪儿,也没有亲自打电话给他,只是这么干等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干等,什么都不做。
可能,就只是想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或者,就此一拍两散。
听到门锁响动的那一瞬,她自己最清楚,她是高兴的。
那一点点微弱的高兴,让她好受了些。也便有了跟他说话的勇气。
在警局门口,他的那一番话,是寒彻了她的心,可能会让两人一直僵持下去,直到真相大白。
戴观宴放下车钥匙,在门口换鞋,鼻腔子里淡淡“嗯”了一声,神色漠然的往楼梯走。
黎笑眉望着他的背影:“戴观宴,我想跟你谈谈。”
戴观宴的脚步一顿,站在台阶上,目光往下,看向沙发上的女人,眉心不耐烦的皱起:“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说着,继续往房间走,拒绝沟通,没啥跟她好说的意思。
黎笑眉抿了下嘴唇,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她等了大半夜,等得浑身发凉,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冷得微微颤抖。
戴观宴虽然讨厌她,但大多数的时候总是摆着漫不经心的痞子样,邪肆笑,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但好歹是有表情的。
可是现在的他,连一个表情都吝啬给予。
她暗自神伤,心尖忽然微微一动,等一下——
她抬头看向已经走到二楼平台的男人。
他刚刚说睡觉,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关心她,让她好好休息的意思?
黎笑眉低到谷底的情绪提振了一些。
回到房间,戴观宴已经洗漱完毕,躺在了被窝里,背对着她这一侧。看样子是已经睡了。
黎笑眉连着两天没睡,其实也已经到了极限,只是因为睡眠不好,身心累,却难以入眠。
所以沉睡的戴观宴对她而言,就是睡眠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黎笑眉咬了下嘴唇,轻手轻脚的拎起被子躺进去,见他没反应,便悄悄的往他那边挪一点。
她早就洗完澡,一身凉气,感觉到来自于他的体温,绷紧的肌肉一下舒展了开来。
嗯,尽管还是生气,但看在他安眠药加暖床功能,就暂且休战吧。
困意很快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就这么睡了过去。
另一侧枕头,戴观宴缓缓睁开眼皮,微抬头往身侧看了眼。
这女人是从冷库出来的么?
冷得他一下清醒了。
翻了个身,就着一点点微弱的光,他看枕边人的睡容。
肉乎乎的脸,一侧压在枕头上看起来有些扁,但另一侧圆润,挺像猫的。
睡觉的时候最乖。
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都已经火烧眉毛了,还能睡得这么沉。
戴观宴有点无语,但没有弄醒她。
看她的脸被头发遮盖着,有点想拨开她头发的冲动,但手指在半空停了下来,皱皱眉,没了动作。
他有点意外,黎笑眉竟然没有为了证明自己对他的绝对占有性,系上红丝巾压着他做。毕竟以往有矛盾,她都是这么泄恨的。
不过看她疲倦灰暗的脸色,大概是已经完全没精力了吧。
这时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女人手脚卷了上来,霸占了他整个身体。
“……yan。”她模模糊糊,吐了个含糊不清的名字,脑袋往男人怀里拱,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戴观宴的身体微微僵了下,就想到结婚第一晚,她在睡梦里呓语的那个名字。
他冷漠的掰开她的手脚,拿了床头柜上的烟盒,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掀开了窗帘。
漆黑夜色印在眼底,但不如他的瞳孔深沉。
从烟盒抽出一根烟咬在唇间,刚要点燃,隐约听到门铃声。
戴观宴默了默,的确有人在按门铃。
这么晚了,谁啊?!
戴观宴恼火,咬着烟下楼开门,就见童叶欣站在门口,手指还按在门铃上。
童叶欣看到戴观宴的那一瞬,明显的愣了下:“你在家?”
戴观宴俯视她,目光冷得像冰刀:“不然呢?”
梧桐饭店发生强歼案在上午就上了新闻,警方出入饭店大门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