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后的话。”宁婉君倒也不推迟,只是作礼应声道:“儿臣的确已经猜想到了此茶为何物。”
“是什么?”呼延博面上挂着风雅的笑意,好似十分好奇的模样。
宁婉君微微抚手,轻珉了一口清茶,越发觉得恬淡只在,不由含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容贵妃也小酌了一口气,雍容华贵的面上顿时华光流转,不由暗生感叹,“皇后娘娘,此茶果真玄妙。”
呼延博又雅饮半杯,浅尝闲谈道:“母后,儿臣也很好奇,可是偏偏……”
“婉君真是个有趣儿的人儿,不妨就由你来告知如何?”皇后娘娘清冷浅淡的眸子微抬,凝视着宁婉君。
宁婉君只觉得那眼神之中有一阵幽光闪过,让她不由心神一荡,但很快她含笑应声道:“是,母后。”
“此茶应当是有薄荷与清茶混合炒制。”宁婉君秀眉微挑,柔声道。
容贵妃曼声笑道,“果真如此……本宫还未曾想到呢,三皇妃真当是蕙质兰心。”
“容贵妃谬赞了。”宁婉君莞尔含笑,一派大度华气,竟不半分的怯怯。
容贵妃不由多瞧了几眼,那美眸盈盈流光溢出,虽已是妇人,但仍旧清雅华贵不失去半分柔美姿态,唯有眼角若隐若现爬上的细纹,充斥着岁月的痕迹。
皇后面上并无诧异之色,只是柔柔道:“婉君,果真是好孩子。老三,你有福了。”
又是一番闲谈阔论,宁婉君倒也不觉疲惫,
并未露出半身怯怯不耐之意。
竟是已过晌午,这才驱驾出宫。
青纹马车之上,呼延博眸色渐温,面上都是暖笑,犹如春风和煦若面,他凝视着宁婉君朗朗开口道:“婉君,你比我想象之中更加厉害。”
“这些客套话,你我之间就不必多说了吧!”宁婉君面色沉冷,不咸不淡道:“昨日,你醉了。”
“嗯。”呼延博眼中神色微微变,不由顿了顿,沉声道:“昨日是我是错,多饮了几杯,错过了吉时,竟惹得你不高兴了。”
宁婉君听着他的委婉之言,不由轻声笑道:“但三皇子想必对我所说之言,记得清楚吧?”
呼延博面上柔色一顿,连笑意也消减了几分,似有些愕然,却道:“清楚。”
宁婉君肆意一笑,轻声道:“具体的事情,等会府后再说吧。”
“婉君……”呼延博似有些哀伤,却仍旧挂着笑意,“没事,即使你现在接受不了我,但总有一天你会接受的。”
她沉默不答,眸色清冷,只是敛袖挑开珠帘,望向马车窗外。
烈日灼灼,已是盛夏之际,车外人声鼎沸,尽显盛京繁华之景。
昨日出嫁未曾好好瞧着这三皇子府,宁婉君抬首瞧着金丝镶边的楠木牌编,依旧一如既往的气派,她微微眯眼,如若绸缎一般的乌发随风飘散,发髻之上的珠玉伶仃作响,眼中却流露出一丝苍凉悲激之感。
往事如云若烟,随尘似风般捉摸不透,却又能
够在转瞬间消失无踪。
终于她再度回到了这个地方,她唇边微微荡漾起一丝叫人难以察觉的怨毒狠厉的笑意。
前生五年前,差不多的时刻她嫁入了三皇子府,成为了三皇妃与呼延博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明里暗里,收揽权势,助他一步步从不受宠的皇子,击败太子,登上太子之位。
此间花去整整五年时间,真可谓是徐徐图之。
而今看来竟恍若笑话,一腔柔情竟成倥偬,着实叫人可笑啊。
宁婉君眼神越发的深不可测,呼延博长身玉立立在那台阶之前,边上柳树翠色枝叶垂下,随着微风拂拂,好似要将这一切的场景映照而下一般。
“云深慕久,终究已成过往矣。”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低喃。
终究那个曾经自己少年时候,爱慕的清朗爱笑的少年,随着那流淌的岁月与暗流涌动的黑暗消失无踪。
呼延博斟了一壶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清露茶,清汤浅香从茶盏之中溢出,他将倒满茶水的茶盏推到了宁婉君的面前。
宁婉君幽幽开口道:“你不会不清楚,那几日映月庵后山的厮杀吧。”
正是开门见山,却叫呼延博微微有些局促面上的笑意难以挂住,“是……”
“不如让柳跃前来说话吧。”宁婉君垂眸素手敛着那天青色的茶盏茶盏上花纹荟萃,精致若依。
未等呼延博出言,宁婉君低柔开口道:“我有要事要让柳跃一同斟酌。”
呼延
博默然无言,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宁婉君,面上的笑意几近全然消失,只剩下浅浅淡淡缓缓溢出的冷意。
怕是旁人见了要吓一跳,因为从未有人见过呼延博露出这样的神色。
“不必多想了,之前关于太子的消息是我传来的。”宁婉君唉唉一叹,继续说道:“那时我也未曾想过,我嫁给你,既然事已至此,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理所应当的要资源共享。”
呼延博虽知晓宁婉君手段非凡,更知晓襄武侯府的实力非凡,其中又有亲卫亲兵得道襄武侯的亲子曹练,不过短短几月,其中优质的近卫亲兵,被排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