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博一举成功得胜,自也就没有后来人的机会。
次日,呼延博便入宫将此事明示于圣上,圣上面上无悲无喜,只是微微蹙眉,好似有几分不解,但终究未曾有半分阻拦。
毕竟,这事情是他亲自同意的,榜单已昭告天下,如今呼延博赢得佳人青睐,自己又是天子——正所谓金口玉言难回转,若是自己反悔,不是白白会被天下人耻笑吗?
虽与自己之前所想的事情背离,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行一步看一步。
“父皇……”呼延博低声呼唤着有些失神的呼延雄。
正是掌灯时分,宫殿之中夜色茫茫寂静如斯,唯有呼延博的声音幽幽传递。
呼延雄回过神来,垂眸间叫人瞧不透眼中的眼中的波澜,只是沉声应道,“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后处理吧。”
呼延博又言了几句,面上一派温文尔雅的笑容,辞别后并未离宫而是去了皇后娘娘所居住的地方——栖梧宫。
“母后……”呼延博浅声呼唤着方在剪枝浇花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闻声,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满目的笑意,“是博儿啊。”
“听闻你一举得胜,得了那宁侯女的芳心?”皇后娘娘素手一挥,周围的宫婢退下,她这才言说道。
她白皙细长的手,仍旧在敛花剪枝,好似漫不禁心的一句话,让呼延博神色微微有些黯然,他只能往前行了几步,低声应道:“是。”
皇后娘娘轻笑一声,竟不由带了几分讥讽
,“如今一来,你虽得了权势助力,却也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太子怕是更为记恨你。”
“你不怕吗?”皇后娘娘,轻笑着回首,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夜灯寥寥,将皇后娘娘若喜的面容照的透亮,呼延博依旧是一派和煦儒雅的模样,他礼貌的对着皇后娘娘鞠了鞠躬,“母后,父皇已经答应此事,并将此事昭告天下,儿臣希望儿臣的婚事由母后cao办,父皇也做此想。”
皇后娘娘敛花的动作微停,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哦?他一向都无视本宫的,今日这事情让本宫处理,也是为了安抚你吧。”
呼延博眼神微颤,他舒一口气道:“母后,儿臣也希望由母后安排此事……若母后同意的话。”
“你是本宫唯一的孩儿,母后自然是同意。”话虽如此,可是皇后娘娘的面上却没有半分亲近之感。
呼延博笑的越加温润,好似有些讨好意味,他听闻此话,不由大喜过望,开口道:“母后答应了……儿臣太高兴了。”
“博儿,母后可得提醒你,襄武侯府的势力能够掌控在手固然是好,但从今以后明争暗斗,恐怕只会比以往更多,这一点你可清楚?”
皇后娘娘停住将剪枝的器具放下,回转身子来,认真的凝视着眼前的呼延博。
“儿臣自是清楚,已经准备好迎接暴风雨的来临了。”呼延博长身玉立,舒眉朗目之中满是笑意,回应着皇后娘娘。
第
二日,皇上将宁侯女败于三皇子手下的事情昭告天下,虽未明示赐婚,但二人结合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皇后娘娘则是很快与国礼鉴商量好了各方面的细节,并命人将聘礼赐给襄武侯府。
宁玄急得来来回回的踱步,他蹙眉道:“婉君,这便是你想的好办法。”
“那水深火热的地方怎么的去得!”宁玄眼中担忧不减半分,虽是抱怨之言,却未曾责罚宁婉君。
宁婉君立在大厅之前,倒是一派冷静沉稳的样子,看着满目大红聘礼,还有那诏书,不由勾了勾唇——圣上偏爱太子,就算是三皇子呼延博赐婚之礼也不肯书。
而今他真当是因为自己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看着一如前世一般焦急的宁玄,宁婉君心中感怀之深。
前世自己的固执己见,又未曾不让宁玄担忧呢?
“爹爹,愿赌服输,您大可不必这样着急上火啊。”宁婉君拂袖间,轻声道。
卫氏蹙眉摇头道:“婉君,你虽了得,但皇室之家的争斗纷纷,你可真能够应付的了?要知道襄武侯府本就是在旋涡之中……”
“娘,你应当明白,既已入局,便不得脱身的道理。”宁婉君轻叹一口气。
宁玄心中诧异,眼底流露出一抹狐疑,不由低声问道:“你是要?”
“爹爹,不必做他想,也不必劝了,如今这诏书已经下来了,虽不是皇上赐婚,却是皇后娘娘亲自cao办,您应当比我更加明白这里面代
表着什么意思吧?”宁婉君垂首道。
“哎。皇后娘娘本不得皇上的宠爱,虽居于皇后之位,但闲情逸致,未曾有半分争权夺利之心,由她来cao办,更显皇家的礼节。
但圣上之所以不直接赐婚,想必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这是让朝中之人都不要有异心,不要因为襄武侯府与三皇子之间紧密结合,也产生半分其他的心思,否则的话……”
“其中意思已是不言而喻,所以爹,你大可不必给三皇子半分面子。”宁婉君说的坦然,却叫旁人一惊。
宁玄微微蹙眉,疑惑道:“难道你并非心仪三皇子?”
“爹爹,如今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