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倒没有隐瞒,更没有半分犹豫,笑的一派风轻云淡,开口道:“宁姑娘猜的没错。只是我很好奇宁姑娘是如何猜出来的。”
“不瞒你说,不过来了京城几月,我便前前后后听到了不少关于皇室的传闻,尤其是那日与五皇子一见之后,便觉得奇怪,有知情的人曾告知我这其中的事情,我这才明白过来。”宁婉君缓缓支起身子。
她有些病弱的轻咳了一声,“若非是身边有医者常年在侧,五皇子也不可能恢复正常。”
秋儿含笑凝视着宁婉君,浅浅开口道:“这一点宁姑娘倒是猜错了。”
她神色之中流露出几分神往,不由嘴角轻珉,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容,感慨道:“五皇子本就是天资聪明,不似常人一般。”
“果真是你引导至如此的。”宁婉君轻吐出一口气。
宁婉君又修养了一日,只觉得身体舒畅肆意,这府邸清幽异常,倒也着实适合养病。
闲来无聊间,她便移步出了房门,却未曾瞧见满目纷飞的蝴蝶,庭前又有不知名的馨香白花,犹如仙境一般。
在院中观赏片刻,秋儿便出现在门庭,引着她穿过亭台楼阁,到了一处更加幽静犹如山林一般的地方。
宁婉君敛衣坐在白玉石雕龙刻凤的椅子上,一身白衣素冠,似有些弱不禁风的五皇子呼延朔正坐在她的对侧。
呼延朔依旧板着一张脸——或者说是沉闷得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垂
眸盯着玉石棋盘上的棋子,好似在等待的什么。
宁婉君也未曾多言,只是瞧了五皇子呼延朔一眼后,玉指纤纤执棋落罢,这时五皇子呼延朔竟抬眸,眼中起了一丝波澜,望了宁婉君一眼。
他目光幽深而又明亮,好似要将人的心思穿透一般,见他不假思索的落子,却也不紧不慢的舒了一口气,思量落子。
二人对弈整整一个下午,已是天光溜走,暮色将至的时候,二人都很沉得住气,但宁婉君最终还是棋差一招。
“五皇子。”宁婉君缓缓道:“你的棋艺果真了得,的确在我之上,得五皇子出手相救,我还未曾亲自感谢——如此,便是在此多谢五皇子出手相救了。”
五皇子呼延朔,清冷的眸光好似固执的瞧着一点,微微有些失神,他却开口道:“宁姑娘不必多谢,这一切都是应了宁姑娘的邀请,我才入局了,如今……”
宁婉君听闻此话,心中微微一惊,却又未曾表露于面,嘴角含着笑道:“五皇子果真是有一颗慧智玲珑心。”
“五皇子心性了得,如今时局也能沉住气,不偏不倚,不动如山,好似半分天下归处都与你无关一般……”宁婉君含笑,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顿时觉得清香满口。
见宁婉君如此客套,五皇子的嘴角珉起一抹笑意,“宁姑娘,自你来了这盛京城,天下风云因襄武侯府而搅动,我也颇做了一番了解。”
五皇子倒也没有其他皇子
的高高在上之感,叫宁婉君多瞧了一眼,她抿唇道:“我很好奇,为什么明明你并不痴傻,却要这么一装就是装了数年。”
呼延朔倒也洒脱闲谈,垂了垂眸道:“自然是不想卷入这争斗的风云之中。”
宁婉君抬眸注视着呼延朔,眼中打量不减半分,“那么如今呢?”
呼延朔倒是不悲不怒,甚至是连面上的笑意也消减,只剩下一派木然的面目,平静的好似一汪死水一般垂眸,道:“正如宁姑娘所想一般。”
“五皇子想要不费吹灰之气,从他人的手上夺食,怕是有些难。”宁婉君神色平静,浅珉茶,笑的一派洒脱自然。
呼延朔一派淡然道:“扬州城中,你与轩辕鸿端了走私案件。蛮族中,你与轩辕鸿,使元国,南国俯首为臣。这样的功绩,这样的智慧,无人能及。”
“而你刻意放出消息,大抵就是为了试探我,引我入局吧。”呼延朔瞧着宁婉君坦然道。
宁婉君倒也并无半分隐瞒,只是含笑道:“五皇子,想要从狼虎手上夺食,还要夺得心服口服,自然是先要渐渐摆脱这一层痴傻的身份。”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拧眉垂眸,思量起前世的事情,自己死的时候虽然皇上驾崩,太子呼延博继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自己终究未曾亲眼瞧见。
而前世自己对这个痴傻的五皇子没有半分的怀疑深究,他好似润物细无声一般,也没有半分的动作,但……
此刻想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宁婉君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时候他们只听闻宫中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却并未亲眼瞧见皇上的尸身。
这是一场关于太子府与襄武侯府的骗局,是圣上为了除掉襄武侯府与太子府的势力,刻意策划了一场假死——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么一切都想得通了。
襄武侯府与自己不过是成了牺牲品而已,她不由苦笑一声,面上流淌出一抹异色。
那么……呼延朔的背后,其实是——圣上!?
宁婉君暗压下自己眼底的神色,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道:“既然五皇子入局,那么就是要与我合作了。”
“我只有一个条件——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