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澈回转引香院想要与宁婉君说柳凡宣之事的时候,却瞧见她正悠然自得的喝着茶,好似格外有悠闲一般。
“姐姐,你好似早就料到如此了一般……”宁澈瞧见宁婉君那一向都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越发的佩服不已。
宁婉君凝眸,依稀忆起了前世的事情,那时候的柳凡宣——她眼底微微觉得有几分讥讽,思绪渐渐的飘远……
“臣妾与殿下成婚已数年,却依旧一无所出,朝中之人,唯恐都是闲言碎语吧?”宁婉君柔声垂眸,面上的薄纱随风摆动,时不时露出的狰狞疤痕,叫人心惊胆战。
呼延博伸手揽住宁婉君的臂膀,眼神温柔不已,面上带着笑意,温言道:“婉君,没有的事情,就算有,我也会叫他们闭嘴的。”
“这几年来,若非是你,我又怎么会坐上这个位置,一无所出又当如何……”呼延博温柔的好似要融化宁婉君那满心的哀痛与不安一般。
宁婉君听闻此话,心间却越发的哀伤,思量起了前几年自己在宴会之上瞧见了一拾金不昧的舞女,不由心中纠缠着喜悦与黯然,那人人品尚可,却又身姿妖娆娇媚……
虽进入了皇子府中,而后跟着进入的太子府中却一直不得呼延博的喜爱。
这样的人尚且最好拿捏,而且此人无欲无求,对自己又言听计从,好似最佳的侧妃人选。
“殿下,如今您的位置不同了,殿下觉得柳夫人如何
?若是觉得不错的话,倒不如将柳夫人晋升为侧妃如何?”宁婉君靠在呼延博的肩上,柔声道。
呼延博面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你是太子妃,府中的事情,一切由你做主,何须我来过问?”
“你我二人正是琴瑟和鸣,何须如此见外呢?”呼延博拦住宁婉君的腰肢,眼神越发柔和,抬手将边上的汤药敛过,“婉君,你是身子骨因为当年的走水,元气大伤。”
“这药还是一直喝着吧……”呼延博温柔的瞧着宁婉君,将那一碗这些年来前必要喝的汤药送入宁婉君的口中。
宁婉君哑然一笑,神色渐渐的回转开来,如今想来那所谓怀胎药,其实是失胎药,唯有最后一次,她因为来秋的死郁郁不安,这才忘记饮下那药……这才有了那不该有的生命!
孩儿……那孩子还未曾出生,就已经……宁婉君思及此处微微眯眼,眉间之中都是凄凄哀哀的疼痛,却终究被她暗哑而下,只剩下一丝丝的怨毒之花,绽放在她的心间,好似要吞噬所有一般。
“她舞姿非凡,自然是能够被瞧上的。”宁婉君微微抿茶,只觉得茶汤并无苦涩之味。
宁澈微微点头,二人有闲聊了几句,宁婉君叮嘱宁澈要小心周围接近他的人,这才叫宁澈回去休息。
暗夜之下,月色朦胧洒在引香院之中的凉椅之上,宁婉君浅浅的饮下一杯清酒,雪颜之上染上一抹红晕。
轩辕鸿飞檐落
下,将外袍敛在她的身上,似有些抱怨道:“来秋呢?怎的我一不在,你就如此糟践自己是身体?!”
“不关来秋的事情,我让她早点去歇着了。”宁婉君轻咳着起身,将凉椅边上石桌放置的两杯酒盏倒满。
盈盈月色之下,那酒杯之中,波光潋滟,轩辕鸿的若有所思,眼底却勾起几分喜悦之意,“你是在等我?”
宁婉君默然无言,只是将酒杯推到轩辕鸿的面前,“事情如何?”
“如你所料一般,烟雨楼与三皇子暗部势力争斗不休两败俱伤,而太子虽被解除幽禁,但实际上却除了太子名号一无所有,已被呼延雄架空了。”轩辕鸿含笑,不复冷意,轻珉着那清酒。
“丞相府呢?”宁婉君垂眸,素手纤细把弄着手上的酒杯,声音柔柔。
银芒月色落在她的面颊之上,好似要将她雪色的皮肤穿透一般,几近叫人迷醉。
轩辕鸿微微失神,沉声道:“左诚那老狐狸,呵……明里暗里,都不让自己吃亏,在呼延雄面前怕是表现的那般明显,反倒是得了信任。”
“倒也是个聪明人,反其道而行之,不过他这个位置坐不久了……”宁婉君好似并无半分惊讶一般,只是含笑,一双纤细的柔夷微微一抬,倒酒的动作也显得那般的优雅。
轩辕鸿更为狐疑,只觉眼前的场景如梦似幻,或者说眼前的她如梦似幻,她好似那传闻之中的仙一般,坠落凡尘,对于世事
了解甚多。
她眼中似有华光气度,他却追问道,“我很好奇。”
“不必多问,只需多注意寒州堤坝的事情。”宁婉君抬眸瞧见那暗碧色的苍穹,星辰点点,素风朗月。
轩辕鸿暗自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上,又饮下一杯酒,“使者来朝了。”
“明了。”宁婉君垂眸,半晌后却是起身敛衣,面上染上微醺的红,步子也有些踉踉跄跄,“江回,你早点休息吧。”
轩辕鸿长身玉立,执剑抱臂,心中却有些黯然,如今他是江回,不是轩辕鸿。
宁婉君的背影清冷而又孤寂,仿佛是带着无限的悲凉一般,轩辕鸿也不禁觉得心头怅然。
他飞身上了院落屋瓦的高处,瞧见满目的星辰碎光,眼中似有晶莹流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