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轩辕鸿有些灼热的视线,宁婉君微微扭头,却并不言语,只是一眼便让轩辕鸿移开了视线。
庭夜观依旧是暗影绰绰,犹如暗夜之手,拨弄着天下人的性命,宁婉君今日前来庭夜观是为了探听消息。
她一袭黑纱犹如隐藏在黑夜之中的鬼魅,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来临,清透的眸子也多了几分冷锐之色。
京城的庭夜观更大,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不知道比扬州的大上多少倍,但气氛仍旧是诡秘异常,她抬手替自己斟了一杯茶。
幽幽声音,在半明半暗的烛灯房间之中流转,“庭夜观这么神奇的地方,难道你就没有调查过吗?”
“调查过,可没有结果,庭夜观在家父建功立业驰骋沙场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轩辕鸿淡然解释,却透着几分无奈。
宁婉君心中哗然,抿了抿唇,半明半暗之间那神色有些瞧不清楚,但见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上一次锦川庭夜观,可是坐山观虎斗啊。”
“你的意思是……?”轩辕鸿沉静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波澜,终在片刻后化作沉寂。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有人到庭夜观砸场子,他们居然放任唐门杀手乱来。”
“只有一个原因了。”宁婉君挥手,广袖薄纱舞动更显身姿曼妙,轻声笑却犹如悦耳银铃。
她巧笑嫣然,似半明半昧的眸子望着轩辕鸿。声音很低沉,却带着几分调侃,若有所思言说道,“有人
想要你死啊。”
“但又不想目的太明显了。”轩辕鸿眼神冷邃,抬手掠过指尖鬓发,眼底越发好奇。
宁婉君轻笑一声,秀眉一蹙,低声喃喃道,“这庭夜观啊,说不定也是朝廷秘属呢。”
随意调侃一句,却引得轩辕鸿深思熟虑,他面色越来越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庭夜观应当属于江湖组织。”
瞧见轩辕鸿面色的深沉,宁婉君似笑非笑的瞧着他,提醒道:“唐门不也是江湖组织吗?”
“最怕的就是有人里外勾结,掀起大浪滔天。”宁婉君前世死的时候,呼延博也未曾正式继位,如此一想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变故。
见宁婉君比自己还要瞧得开,轩辕鸿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笑,“此刻想来终究是有些悲天悯人。”
“凡事防范于未然自然是好的。”见轩辕鸿有些自怨自艾,似是丢失了往昔执掌天下的魄力,不由的开口。
轩辕鸿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轻笑一声,眼中却依旧是沉着的冰冷,“今日前来,到底是为何?”
庭夜观中半明半昧的灯影之下,她面上的黑纱将姣好的面容掩盖,但眉梢的轻佻之意却是不言而喻,她轻笑一声,如若鬼魅,“自然是为了杀人而来。”
清冷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传入轩辕鸿的耳中,他似有些不敢相信,“杀人,你要杀谁。”
“自然是杀我自己。”她声音很低,犹若空谷,冰冷入耳震颤人心。
轩辕鸿面上闪过一丝阴
霾,不可置信道:“你是想……”
“等待麻烦远远比制造麻烦更容易。”宁婉君望着眼前的一盏油灯,只觉得幽幽暗香阵阵传来。
宁婉君仔仔细细查探着庭夜观这等差不多建筑的楼层,眼神之中更显锐利,“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这庭夜观好像是藏着什么莫大的秘密一般。”
二人交谈不过片刻,轩辕鸿便抬手禁声,只见堂前门庭被人轻声叩动,宁婉君低声道:“请进吧。”
此番便有一个蒙面男子推门而入,微风拂动之下,那人湛蓝色的广袖衣衫,竟反射着深邃,好看的弧度。
他缓步往前走,将一盏蛇头灯盏放在桌面之上,浅声开口道;“姑娘,请问您来庭夜观是?”
“取物。”宁婉君沉默不已,垂眸间,轩辕鸿却已明了她的心思。
那人眼中掠过一抹精光,面上被遮掩瞧不清楚面容,却只是应声接话道:“何物?”
此刻那人才抬头瞧着轩辕鸿,只见他黑金面具遮住那俊美的容颜,却依旧遮不住那犹如阴暗深渊的眸子,他冷然开口道:“人命。”
“何人的命?”那人指尖微微一颤,蛇头灯盏犹如活物一般,在暗色之中透射出冷冷阴森寒芒。
轩辕鸿长身玉立在宁婉君的边上,低声道:“主子。”
宁婉君这才伸手,将袖口之中一方宣纸递出,上面用血色朱砂书着几个字。
那蒙面的人,目光瞬移,大掌一挥将那宣纸结果,眼中淡然的瞧着纸张
上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此人的性命,怕要大费周章。”
“若不能一击必杀,就不必行动了。”宁婉君以之间把弄着手上的茶杯,声若寒潭,深邃不可闻。
她幽幽然道:“但价钱好商量。”
那人将蛇头灯盏拿起来,起身一抚,道:“明了。”
待那人走后轩辕鸿忙开口道:“我还从未见过自己要杀自己的呢。”
“不过是为了看看这庭夜观是何等位置的而已。”宁婉君巧笑嫣然,身上一阵阵的夜幽兰的香气传递而出。
轩辕鸿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坚然道,“放心吧,我定能护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