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庭夜观。”
轩辕鸿将背上的人儿小心翼翼的背着,声音清脆带着几分着急。
宁婉君手上执着一方油纸伞,落雪洋洋洒洒的落在二人的肩头,天色光收敛,唯有远处的一方煞白,锐利刺目。
她抬眼之间看着眼前耀眼的人,心中荡漾起无限的涟漪,眼中却潋滟出她自己也无法察觉到迷蒙温柔。
锦川庭夜观中。
“我昏迷的多久了?宁姑娘没事吧?”
黑暗之中,一盏昏黄烛光,散发着幽幽光芒,方才醒来的玉盏尘张口便问。
“我没事,你受的伤很严重。”宁婉君玉面敛光,低柔说着。
轩辕鸿寒眸之中掠过锐利的探究,抬手轻抚额头,“你遇上了他,能够保住一命,也算是你的运气。”
虽是淡然的没有感情的话语,宁婉君却清楚的记得,他急切的背着玉盏尘,赶来的时候是何等的着急。
“主上,我失败了。”玉盏尘想要起身,却被背部的疼压得嘶哑咧嘴,他眉宇之间满是黯然。
轩辕鸿确是不假思索,寒眸凛然的望着玉盏尘,“嗯,我知道,是你学艺不精。”
宁婉君听闻此话不由一愣,忍俊不禁,这是安慰被人的时候,应该说的话吗?
他眸色越加发寒,“此番暴露并非偶然,夜殷卫之中还有鬼。”
迎着摇曳浅淡的烛光,他的眼中倒映出越加深刻的莫测高深。
一句有鬼,惊得玉盏尘眉眼微皱,“可我们来锦川的事情,基本上无人可知
!”
“那这鬼想必是庭夜观的。”轩辕鸿依旧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毕竟此处就是庭夜观既然这里有鬼,那么他们到这里来,不就等同是狼入虎穴吗?
宁婉君微微一愣神,眼底余光扫过玉盏尘的面容,心中暗暗惊愕,轩辕鸿这是在试探玉盏尘。
也是!从一个连轩辕鸿都忌惮几分的人手底下逃脱,又怎么会是玉盏尘这般善长易容之术的人能够做得到的?
可他背上的伤痕深可见骨,不似作假,她心中疑惑更甚,却只是默不作声的立在原地,观察着二人面上的变化。
玉盏尘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却只是低低的叹息一声道:“如今我元气大伤,想必是不能够留在锦川了。”
“我已经安排好送你回去了。”轩辕鸿眸光淡然,言语透着几分关心。
雪落而下,宁婉君素手纤纤,眼中冷意更甚,低低开口道:“你是不是怀疑玉盏尘?”
已是日暮,暗夜的黑沉缓却敛不去白雪光辉,她的声音迎着清冷的夜,缓缓传入轩辕鸿的耳畔。
轩辕鸿的冷面之上多了几分柔情,似笑非笑的望着宁婉君,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弧度,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更显清隽的同时却暗含诡谲的邪气。
“这世间能够从那人手上逃出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我,亦不能保证。”轩辕鸿眼中越发的黯然,似是有些失望。
“而他虽是重伤而归,但那一刀伤的巧妙,只余半分入骨——
收势。”他微微一顿,黑黝黝的冷眸之中闪过几分得意,“也就说,那人收敛了杀意。”
“为何收敛杀意……这就是你怀疑他的原因。”宁婉君应声猜测。
落雪无声,唯有二人移步前进的,将雪层压的咯咯作响的声音,愈发明显。
轩辕鸿从见宁婉君手心冻的发红,温热的大掌抚上那凉薄的小手。
宁婉君心中浪涛汹涌,将手从伞柄挣脱,面对那似是有意无意的关怀,心中不由一阵阵冷痛。
他将那青色的油纸伞丢在雪地之中,又将自己肩头的黑色衣袍披在宁婉君的肩头,“玉盏尘,跟我有几年了,不似作这等背叛之举的人。”
“应当是别有苦衷。”
轩辕鸿眸色淡然,眼中掠过一丝哀伤。
听着他言语之中的理解,宁婉君更觉他似也不曾如外间传闻一般冷然。
一片片的绒雪落在他的肩头,他淡青色的劲装衣袍,衬的他身形伟岸。
一抹冷光在天边绽放,蓝绿交加,他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喜意,抬手去指。
“你瞧那边。”
宁婉君抬眼望去,只见那不甚遥远的地方,朦胧的雪雾绵延,似是与天边的黑色连接。
冷月疏离缓缓而生,苍白暗黑交接之间,竟潋滟升起的无限光华流彩,或是浅淡纯净的蓝色,或是绝艳凄美的红色,或是温柔细腻的绿色,或是神秘莫测的紫色,重重叠叠映照眼中。
那一芸芸的流光渡上一层晕晕的雾气,好绝美的景色。
忽而一声响动,将宁婉君的思绪拉回。
抬眼一望,却瞧见那另一边连接雪白之景的苍山幽绿之间,有一只莫约手臂一般长的白狐,幽幽绿眸在寒夜之中泽泽敛光。
“雪狐……”宁婉君眉宇之间微微一震,喃喃出声。
往昔记忆涌上心头,只觉苦涩交叠温情,仇恨连接哀怨,越发引得那秀眉微蹙。
“这并非是雪狐,只是普通的白狐狸。”轩辕鸿抬眼望去,低声解释。
随后似怕宁婉君不理解,又道:“雪狐只在野山出没,又称为银狐。其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