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依旧平静,似乎对于轩辕鸿的质问不为所动,眼着落在窗外庭院之中的皑皑白雪。
似是转移话题一般,她紧了紧身上的蓝灰色绣花衣袍,“那人出现在这里,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轩辕鸿黑眸之中闪过一抹黯然,她既不愿意多说,那么他也不会多问。
寒夜凌冽的萧瑟风中,他的黑发扬起却带着一丝丝的阴霾,只留下一席的漠然。
好半晌后,那停住在窗沿之上的人,如若一阵风一般消失不见。
只留下无边的寒冷,月色映照万里寒霜,宁婉君只觉浑身发寒,一想到那呼延博那面容,心口就似被堵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她靠在窗沿边,见着万里的雪水飞扬,鹅毛一般白净的大雪也无法洗净她心中的怨念,可恼……可恨,她不甘心自己就那样死掉。
无声的暗夜之中,她指尖扣在窗沿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薄唇已被她咬的血丝乍现,她仍不觉痛感,灰蓝色的外袍移动之下落地飞扬。
一阵凌冽的寒风吹拂她的面,她鼻尖的愈发酸了,眼中涌动的热气却被一瞬间浇灭。
记忆之中那凄厉的惨叫与求饶之声不觉悦耳,连周围的烛光光芒也似张牙舞爪的恶魔一般摇曳,她不能哭,不能喊!
唯有在这一瞬,蹲在那阴暗的角落里面,无声的颤抖,不甘心啊!为什么前世他要那般对自己!
再问结果已是愚蠢,她的眼中渐渐被黑暗占据,身子因为愤怒与恐
惧的情绪哆哆嗦嗦。
花容月貌只留惨淡姿态,她蜷缩在角落里面,似是与黑暗重叠在一起。
她哽咽的喉咙里面却无法发声,暗夜之中只有窗外那飒飒的风雪之声,映照她的心绪。
无声的泪随之落下,她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执念,好似一丝光明都瞧不见一般。
疼痛纠缠着她心绪,难以言喻,无处宣泄,她几乎是呻吟出声,“为什么……”
无人回答她的话,她无声的苦笑,任由晶莹落下,右手指尖颤抖着扣在自己的左手腕臂之上,深深的嵌入一道血色的痕迹。
锐利的指尖似乎不觉疼痛一般来回的抓挠着左手玉臂,暗夜之中她一双寒眸熠熠生辉。
雪白的玉臂之上,指尖血痕更为明显,来回加深之间,温热的鲜血流淌开来。
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之上,一室温甜软香平添几分腥咸血腥萦绕不断,她心中骤痛不已,手上动作不停。
任凭寒风凛冽,将她沾血的上袄袖得洋洋洒洒,却又不管不顾,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行为煞是病态。
一阵清风随之而来,带着清冽的檀香与夜幽兰的香气,那人黑眸之中闪着心疼,将她指尖带血与肉泥的右手移开。
他不问,只是从袖口之间取下一方绢巾,将那伤口覆盖住。
宁婉君眼中略微闪过惊讶,低低应了一声,再也无言,却如释重负。
轩辕鸿一直藏在庭院楼阁之上,只嗅血腥气息,便已觉不对,待到来时佳人颓废病态
已被他尽收眼底。
二人相识无言,昏黄淡薄的烛火引得二人眸中闪光,宁婉君只觉心口一滞,竟昏厥了过去。
无声的夜,流淌的悲。
轩辕鸿将宁婉君放在床榻之上,抬手抚脉,只觉内里郁结哀思,一时间难以走动,这便是她晕厥的罪魁祸首。
“玉盏尘。”轩辕鸿低低的唤了一声,触动在黑夜之中隐匿身影的人。
玉盏尘无声落地,立在轩辕鸿的边上,低眸间闪过一丝玩味,将袖口之中的一方档案递给轩辕鸿,“这是她的生平……”
“嗯。”轩辕鸿低声应了,眸间冰凉的有些吓人。
何人让她如此的痛苦,揪心?无声暗夜之中的自惭形秽,也难以压制住的痛苦与愤怒。
他黑黝黝的眸子之中,闪过怒火流光。
伸手接过那一方书信档案,上面写着一个娟秀的名字——宁婉君。
空气中流淌着微妙的气息,他指尖微微颤抖,犹豫再三,终究未曾将那档案打开。
他缓步移到灯火烛光之处,指尖轻捻,那一方纸张,化作阴暗角落之中的一抹明亮火光。
悄无声息的燃烧着,似是不动声色的将他心头的疑惑敛去,唯有满腔温情与心疼充斥在他原本寒光熠熠的眸子之中。
窗沿已闭,外间的聒噪寒风之声渐浅。
他温柔如春风一般和煦,指尖温柔的抚弄着那一头如黑墨绸缎一般的乌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床榻上的人已渐入梦乡,自是不能意会回应轩辕鸿的
疑问。
“我愿意等,等你亲口说出那些事情……”轩辕鸿眸光明亮,毫不迟疑的盯着那沉睡之中的人儿。
想到此处,他眸光渐射出寒芒,忽的想起来宁婉君之前的话。
思量再三,心中已有了一点决断,眉宇之间更增寒霜。
是了……,她从遇见呼延博就开始不对劲了。
难不成是呼延博曾冒犯与她?随即他摇了摇头,只是他来这里,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好事情,望着眼前的宁婉君,他的眉间异色愈发加重。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