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深,凝香院书房。
卫氏低声叹息,缓缓开口道;“婉君,今日,大房是有所行动的吗?”
“娘,你别担心了,一切都在姐姐的掌控之中。”
宁澈瞧见卫氏面上的愁色,难免有些心中有些动容。
“明日,士就会上门。”
宁婉君眸色深邃,宛若是黑沉深渊一般,她幽幽开口,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宁澈不太明白,有些茫然的看着宁婉君,思量一番这才开口询问的时候。
宁婉君却先一步,低沉一笑开口道:“今日见到那士的时候,我就已经知晓大房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了。”
卫氏的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的眸子缓缓升起一丝担忧,眉眼一凛道,关怀道:“婉君,如今你到底是在策划什么事情!”
见卫氏追问,宁婉君也觉得时机到了。
不免淡然开口道:“其实都是之前的事情勾起的疑惑。”
“嗯?”卫氏不觉更加难以理解。
宁婉君只是堪堪顺势低声引导:“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河灯会邀请函与我的及笄那日的事情。”
经此番一提,卫氏心中微动,已然明了几分,“宁老太君,你猜测这件事与宁老太君有关系?”
“嗯,自从祖母得了风寒,而后在德慕院闭门不出只是静养之后……”
“娘,你不觉得祖母的决定变得煞是古怪了吗?”
宁婉君心中升起一抹诡异的想法。
窗外树影绰绰,秋风起飒飒作响,寒月光盈盈落下,似是正映照着
凝香院此间几人那难以预料的心思。
卫氏有所感,想起那日的邀请函,不免拧眉,“的确……”
寂静的书房之中,宁澈心头也陡然升起一抹怪异之感,“姐姐,连我痊愈这等事情,祖母都只是垂帘一望。”
“自祖母上次病了之后,一直见人都是垂帘。”
凝香院书房之中,烛光高洁,宁婉君的眉眼却冷光簌簌,显然洞穿事情真相。
卫氏眸光乍然一惊,几近颤抖的开口道:“婉君,你是怀疑……”
见卫氏眼中的惊异之色,宁婉君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此前作为都是为了试探大房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情况。”
“从河灯节开始,我心中就隐隐觉得十分不对劲。”
“直到,及笄那日,听娘说,轩辕鸿一干人的祖母那边传出消息去请的。”
宁婉君缓缓将那日的事情道来,眼中精光一闪,“由此,我惊疑德慕院是不是出了变故。”
“却又不敢轻易的行动,毕竟祖母年岁大了,万一她们狗急跳墙,伤了祖母就不好了。”
宁婉君唉声叹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颇为无奈道。
卫氏将手上拿着的一枚黑色棋子紧紧的捏在手中,眼中迸发出盎然难消的怒气。
“你爹在世的时候,最为敬重的就是你祖母,万不能让你祖母出事情!”
烛光照耀着卫氏那张坚韧的脸,她面上都是哀伤,眼底却带着几分悲呛,“若是你祖母出了事的话,待到我故去见到你爹,又如
何能面对?”
“嗯,只是我们万不能冲动行事。”
宁婉君轻声细语,似怕被人发现。
虽然书房门口有来秋守着,但是宁婉君仍然不免更加警惕。
“婉君,你既然早就发现了这个事情,一定已经计划好了,不妨跟娘与弟弟说说,也好让我们二人有所准备。”
宁婉君正是有此打算与计划,需要卫氏与宁澈的帮忙,这才深夜召集二人,坦白真相。
她伸手把弄着自己手上的银环,眼中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眸子却几近凉若寒潭。
只听得她声音清浅,淡淡开口道:“大房一脉想要将我随意嫁出去。”
“昨日午间,我们瞧见的士就是她们挑中的人选。”
分明宁婉君的声音毫无波澜,宁澈却不甘的呼出一口气,“那人……”
“没有背景,没有前途的只知赌博的无用进士!”
“还贪财好色!年过三十多岁,我就不信他没有妻房!”
“她们这是在侮辱姐姐,闭着姐姐你给人做妾啊!”
宁澈说道此处,不由的恨得有些牙痒痒。
卫氏紧捏着那黑子的手,依旧紧紧的攥着,未曾松开半分。
“澈儿,别说了,这都是我的计策。”
宁婉君见卫氏面目犹疑,低呵道。
宁澈这才反应过来收敛了面上的异色,低声开口道;“难怪姐姐昨日要去帮知夏姐姐的妹妹了……知夏!”
“这么说知夏姐姐,有问题?!”宁澈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又低声喃喃道:“难怪
如此!”
“知夏是大房眼线,不过留着她,对我们有利无害。”
宁婉君将这一点讲的清楚,是为了避免计划的暴露。
宁婉君紧接着缓缓开口。“我现在假意不知道她们的计划,让她们如愿以偿!”
“且看看她们怎么做这场戏……一场迫不得已被人威逼利诱,最终把我下嫁给那等人做侧室的戏。”
宁婉君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