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看了看长枫,又看了看进忠,便摇头失笑,随后问若罂道,“盛六姑娘这话说的简单。我大宋与北疆蛮夷征战数年,岂是说打就能打下来的?你以为是过家家呢?”
嚯!进忠瞥了顾廷烨一眼,目光不善。
若罂似笑非笑的瞧着顾廷烨说道,“顾二公子是想与我纸上谈兵的较量一番?”
顾廷烨一噎,摆手苦笑。
盛纮得知今日在私塾中明兰与若罂所言,不由说道,“这明儿果真言之有物,见地不凡。
这若儿……”
盛纮摇头苦笑,“这若儿若是男子,恐怕要有一番大作为啊!可惜了!”
不久之后便是科举之日。
提前几日,葳蕤轩和林栖阁就分别开始给长柏、长枫收拾科举要用的东西。
若罂心知林噙霜不会放心叫他们一起准备,便叫父亲细细写了单子和各种注意事项拿回来,给葳蕤轩和林栖阁一面一份,只叫照着准备就是。
这一次本就是最后一场,一般时间会在三天到九天之间。
若罂生怕膳食准备的少了不够用,索性叫按照十天的量准备。
这科举审查十分严格,但凡是带了包子,馒头等物都是要掰开检查。
那被守卫掰过的吃食,若罂十分嫌弃,索性用各种坚果芢并面粉磨的碎碎的,又用油炒熟,又在其中加了盐糖,吃的时候只要加些开水,一搅就能吃。
若罂给长柏准备了一份,自然也给进忠准备了一份。
虽然知道科考时,他是可以进入空间的,可准备这些却是她的心意。
科举这日,盛家可谓是全家出动,送长柏,长枫去贡院。
到了贡院门口,才知这科考可是汴京城一大盛事。各处人声鼎沸,全国各州才子齐聚一堂。
若罂和如兰、明兰站在一处,瞧着母亲细细叮嘱长柏。
墨兰站在林小娘身边儿,瞧着她叮嘱长枫。
她想了想,便走到这边,朝着长柏福了福,“二哥哥,妹妹祝你金榜题名。”
长柏笑着道谢,“借四妹妹吉言,多谢!”
林噙霜见盛纮一直站在大娘子身边,叮嘱长柏,便赶紧带着长枫也凑了过来。
若罂瞧见长枫过来,便笑着行礼,说着吉祥话。如兰如小孩子一般,虽平日里与长枫,墨兰多有拌嘴,可这毕竟是家族大事,因此如兰也不会在此时说什么泄气的话出来。
此时,齐国公府也来了人。齐衡与进忠二人骑在马上,打眼一瞧就是勋贵公子,无论是气势还是气度,自与别家不同。
远远的进忠就瞧见了若罂,两人相隔甚远,却遥遥相望。
进忠不好过来与若罂单独说话,便按了按胸口,那里带的是前两日若罂特意央求母亲带她们去大相国寺求的观音玉坠。
若罂瞧见他的动作,只微微福了福,遥祝他高中。
好在这次考试只考了三天,众考生出了贡院还算精神。长柏和长枫出来的早,进忠和齐衡一起出来时,一眼就瞧见了贡院大门正对面的盛家人。
若罂见到他,便眼睛一亮,瞧着他一如既往的精神,才放下心来。
齐衡同样立刻看到了明兰,只是明兰一心都在两位哥哥身上,并未注意到齐衡。只叫齐衡见了,好一阵失落。
晚上各回到家里,自然是各自庆祝。
齐国公府一家四口齐聚在正房。齐国公特意叫了一桌席面儿,只为提前庆贺两个儿子高中。
平宁郡主握着齐衡的手,殷切的期盼他中第,齐衡连连点头,哪怕母亲一些话说了几次,他也丝毫不嫌啰嗦。
齐国公瞧她只关心齐衡,便轻咳两声提醒她还有一个儿子。
可郡主看向进忠,瞧着他虽笑眯眯的脸,却丝毫不觉亲近。因此,郡主便尴尬的祝贺两句,只说齐衡才是府中袭爵之人,她自然要重视一些。
齐国公心里不高兴,却被进忠拉着,爷俩喝酒不再理会。
酒足饭饱,齐衡一时高兴酒醉。他和进忠一前一后回自己的院子。
就在两人分别之时,齐衡却将进忠叫住。
进忠回头看向齐衡,“兄长有话便说吧。如今你酒醉,说完了快回去休息吧。”
齐衡却皱眉,“进忠,今日晚宴,你为何不向母亲敬酒?
母亲生养我们一场,又教养我们长大,如今我们参加科举即将入仕,也该是回报父母之时。
你今晚一言一行,母亲又如何伤心难过?实在不孝。”
进忠却依然含笑看着齐衡,瞧着他就连站在那里都晃晃悠悠,便说道,“说完了?”
见齐衡不再说话,双眼迷离,便看向不为,“不为,科举疲惫,扶你家公子回去休息吧!”
不为咬着牙朝着进忠拱了拱手,连扶带拽的将齐衡带了回去。
进忠站在原地,背着手却没有动,他站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父亲母亲看我被兄长训斥不孝可还高兴?”
平宁郡主与齐国公相携从不远处远门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
进忠看着他们,母亲神色淡淡,父亲面带恼怒。
可齐国公瞧见进忠依旧是一副淡淡笑脸,脸上神色便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