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心里一慌连忙说道,“奴才不是心里有人!玫主儿,奴才是说,奴才想要的是一个能真心把奴才放在心里的人,而不是把奴才当成深宫排遣寂寞的玩物。”
玫妃低着头紧紧捏着帕子没说话,李玉苦笑着说道,“奴才知道奴才不配。一个没了根儿的太监有什么资格求一份真心,可奴才就是有这个奢望,若是求不得,奴才便宁可孤身到老,死后只往化人场一送,化成一缕烟,散了就罢了!深宫孤寂,这副身子已经不由己了,何必再苦了心呢!”
若罂听了李玉的话,心里一疼不由得握紧了进忠的手,她转头去看进忠,她爱的这个人可不就是这样子!
进忠目光柔和,缓缓抱紧了怀里的人,他求的已经得到了,所以他已经是这深宫之中最幸运的人!
玫妃一直低着头,李玉瞧着慢慢的心也冷了下去,半晌玫妃不说话,李玉叹了口气,他打了个千儿,低声说了句,“不打扰玫妃娘娘休息,奴才告退了。”
李玉说完转身就走,可袖子却被抓住了,他脚步一顿慢慢回头,瞧见一只素白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袖子,那手因为用力,关节微微发白,指尖却是粉嫩嫩的红。
李玉喉结滑动了一下,垂了眼睛,“玫主儿,您这……”
玫妃眼泪一颗颗落下,如梨花带雨,李玉的心一抽一抽的发紧。
他张了张嘴还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就听玫妃说道,“我不想骗你,若说我多喜欢你,怕是说出来你也不信的。可是李玉,我从未想过要把你当做玩物。
就算是在宫外,男女成婚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多少人婚前相识,两情相悦。若是有青梅竹马,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然女子怕不是要被唾沫淹死,一句不守妇道便叫家族蒙羞。
只是那日我在御花园醉酒,第二日醒来,你伺候皇上梳洗,我瞧见了你,不知怎的心里只想着若是日后每每与我同床共枕的人是你该多好!
我从不是个懂隐忍的人,若是我不告诉你,怕是你这辈子也不会瞧我一眼。
皇上马上要选秀了,我本就只是清秀,等新人进宫,皇上哪里还能想起我来,好在他如今晋了我妃位,日后便是皇上把我抛在脑后,我也不会过的太差。
李玉,若我日后只是个无宠的妃子,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能扶持你,只会拖累你?”
李玉脑子一片空白,他竟有些听不明白玫妃的话,“玫主儿,您是打算日后不再争宠,就守着奴才过日子吗?”
玫妃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光是你,还有五阿哥。皇上改了他的玉碟,在令妃名下,他就再不是满蒙血脉,也没了继位的可能,再说就算他依然是海兰的孩子,有嫡子七阿哥珠玉在前,这皇位也没有五阿哥什么事。
因此,只要我抱紧皇后的大腿,就算日后无宠熬着日子,我也不会受委屈。
只是,自从那一日早上我看了你一眼,就再也放不下了。”
玫妃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低下了头,好似不敢去看李玉。
峰回路转啊!李玉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做梦。
玫妃没听到他回话,便泄了气说道,“你说你想求个知心人,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可李玉,你今日应不应我难道只瞧我的心意吗?我从没问过你喜不喜欢我,我总想着,只要不讨厌,咱们俩可以相处试试,若是你能对我有三分喜欢,也不算我为难你!
可你只问了我,我若喜欢你就依我,我若不喜欢你便再不见我,可你的心意呢?成不成全在我吗?若你不喜欢我,就能因为我的喜欢,你就搭上后半辈子吗?
我也想要求一个知心人啊!”
李玉身子一颤,他突然发现玫妃竟和他是一样的人。一时间他泄了气,抬脚走到玫妃脚边儿单膝跪在了脚踏上。
他早就发现玫妃不喜欢穿鞋子,送赏的时候,他便在皇上私库里扒拉出一条厚实的狼皮送了来,专门给玫妃垫脚,如今玫妃正赤着脚踩在那狼皮上。
李玉跪在脚踏上的膝盖紧紧贴着玫妃的脚趾。
李玉低头,他瞧着从裙边露出来的圆溜溜的粉嫩脚趾,便舔了舔嘴唇,只轻轻伸手握住,将那只脚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玫妃身子一颤,只觉得浑身滚烫,她咬着嘴唇红着脸却并没有躲开,只顺着李玉的力气把脚伸进了他的怀中。
李玉见她没躲,心中一喜,又将她另一只脚抱了过来,“玫主儿,夜里凉,赤着脚仔细明儿身子不舒坦。”
他炽热的手掌摩挲着玫妃的脚,那热量顺着玫妃脚爬上她的身子,叫她感觉好似又一把火席卷而来。
瞧着玫妃满脸通红的模样,李玉勾起嘴角,轻声说道,“玫主儿,若是奴才心里没你,今儿奴才就不会登这永和宫的大门了。”
玫妃瞬间愣住了,她盯着李玉,眼睛慢慢蓄满了眼泪,李玉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拿着帕子伸手过去擦。
玫妃却紧紧盯着他的脸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埋进了他的怀里。李玉连忙将人抱住,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哄着。玫妃只放软身子跟他撒着娇。
若罂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拿捏了?李玉这么容易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