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配。”
“你可知道我听说你和裴晚拍婚纱的时候什么感觉吗?我的儿子竟然是个朝三暮四的渣男。”
“陆砚,我们陆氏集团虽然不及裴氏集团,但还不需要自家儿子靠婚姻向上爬。”
“我那时候就在想,你为什么会答应呢?一可能是因为你为了栀栀好,想要给栀栀留住最后的亲人。”
“但是你一直在忽略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在和裴晚这几个月的日夜相处中,真的对她动了心。”
陆砚眼眶猩红,嘴唇蠕动了下,那句“没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
他混蛋!
的的确确是对裴晚动了心。
如果不是裴晚假装患病的事情曝光,他甚至还会按照心中的想法接受裴晚的求婚,甚至顺理成章的和她度过最后的“一个多月”最后时光。
陆砚深深的阖上眼皮,懊悔和痛楚沿着衣边潮涌而出。
蓦地。
丁芷柔开口:“我过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给栀栀打了电话,约她见个面。”
“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她的话,就跟我一起赴约吧,无论你和她日后如何发展,我丁芷柔的儿子要敢做敢当,你得好好跟人家道歉。”
“妈妈只要想到这段时间栀栀遭遇的一切,就心疼的直抽抽。”
“你可不能掉链子。”
丁芷柔眸带谴责。
陆砚眸色沉沉,点头。
南知意清醒后夜色已经很深。
卧室的门虚掩着,走廊上透过来溶溶的昏黄色光芒,衬着满屋子的中式家具,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中式轩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敲打玻璃,砸出一室的嘈杂。
南知意就像是回到自己巢穴的小动物,这一刻的安全感达到了顶峰。
一觉睡醒,脑子还是懵懵的,肌肉因为麻药还软着,她坐起身,张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又靠回到床头上。
捞起床头柜充满电的手机,她想到裴西洲说的话,心情下意识的沉了沉。
停顿片刻,她打开了手机。
不出意料,开机之后涌入的是无数的来电和消息。
有裴父的,裴东城的,陆砚的,甚至还有宁溪和裴晚的。
南知意的心湖像被大手彻底的搅乱。
原本的那点安全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她丢开手机,穿上拖鞋,蹑手蹑脚的打开卧室的门。
走廊上开着暖融融的灯,就像一片黄昏的晚霞被采撷而来。
她笼罩在这一片昏黄中,打量着这个陌生的院子。
穿过长长的走廊,木质门板洞开,雨水伴着潮湿的空气扑上脸颊,南知意站在廊檐下,看着院子里鹅卵石围绕的鱼池被雨水溅出一圈圈透明的涟漪,渐渐的看的出了神。
蓦地,头顶上不时溅落的雨丝不见了,她被密不透风的黑伞遮住,转身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裴西洲骨节分明的手,以及一张毫无波澜的俊脸。
走廊暖融融的光在他的金丝边眼镜上汇成一流,在流光的掩映深处,是他暗潮涌动的瞳。
“别淋雨,会感冒。”
他的关心淡淡的。
可是南知意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假象,这个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男人,在平静的假象之下,蛰伏着澎湃滚烫的深情。
那股感情就像强心剂,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为她照耀出一道光。
心窝震颤出一条条汩汩的河流,又暖又甜的占据了每一条血管,彻底灌入到每一颗细胞。
南知意白皙的脸颊微湿,被雨丝融的皮肤润润凉凉。
她略微迟疑片刻,然后乖乖的依偎到他的怀抱中,脸颊贴着他温热修长的脖颈,视线可及之处,那一粒小小的喉结瞬间滚动了一圈。
仅仅这样细微的动作,却让空气中的火热和暧昧瞬间爆棚。
“你很紧张吗?”
南知意有心要逗他,目光盯着那小小一粒凸起,纤白指尖迟疑的。
可是还不等摸到,手腕就遭到横截。
迎接她的是裴西洲晦暗火热的眸,“你确定能承受后果?”
南知意微怔,卷翘的睫颤着撩起,湿漉漉的眸看向他。
然后睫毛蝶翅一般颤了下,莹润泛粉的指尖坚定的落在那个小小的凸起上。
不过顷刻间,她的手腕就被拽下来,接着执着黑伞的骨节分明的手松开,改成按住她纤薄的脊背,用力按入怀中。
低头。
裴西洲在心尖儿窜流的炙热岩浆中,深深的吻住了她。
“嘭——”
黑伞坠地,被风吹着打了个滚儿。
南知意娇躯一震,下意识用余光去看,脸颊却被一只大掌扳正,下颌被男人粗粝的指腹捏着,被男人强势的吻掠夺着。
“认真点。”
他的唇含着她的,声音俨然喑哑到了极致,掺杂着的欲念让人脸红耳赤。
不过很快南知意就不能思考了。
因为男人的需索很热切,像要将多年未敢宣泄的情愫都透过这一吻给抒发出来。
南知意像一尾缺氧的鱼般小口的呼吸。
裴西洲的吻细碎的若蝶翅掠过,在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