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雨欲来。
裴东城诧异的不得了,然后猛的一拍脑门。
“哎哟,看我这脑子,老大你之前一直在国外,而且你还没有留意娱乐新闻的习惯,所以这北城人人皆知的事情你不知道。”
裴西洲的呼吸瞬间紧促。
嶙峋修长的手指跟着捏紧了手机边缘。
“什么?”
这一声,轻如梦呓。
“因为陆砚和裴晚拍婚纱照的事情,栀栀在妈的生日宴会上,当众表示要和裴家断绝所有关系。”
崩——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清晰响起。
裴西洲的深瞳内已是一片致命风暴!
“……”
浮光掠影快速从脑海闪过。
裴东城的絮絮叨叨还在继续。
“要我说就是知意太傲气了,如果她还是之前的身份我无话可说,毕竟我裴东城的亲妹妹,那有的是资本傲气,可她不是呀————”
“陆砚当初没嫌弃她的身份,在我看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毕竟咱们圈子里的,没几个有勇气娶知意那种身份的。”
“晚晚罹患白血病不久于人世,所以才想拍一套婚纱照满足自己的愿望,所以妈妈才逼着陆砚去拍。”
“谁能想到知意的反应那样大?”
“而且还因此嫉恨上了晚晚,坚决不愿意捐骨髓给晚晚,甚至还因此和家里断绝关系。”
“你别说这丫头的心是真狠,从生日宴之后,再也没回家一趟。”
“我这个二哥连一面都没见她。”
“还有吗?”
裴西洲的声音寒冷好似从冰窖内发出。
“还有,家里人跟她的学校和实习的医院施压,就想让她给晚晚捐骨髓,她可倒好,骨头硬的二五八万的,愣是没求过一次情……”
裴东城的倾诉欲上来,絮絮叨叨个不停。
不过这次还不等说完,手机已遭挂断。
“咿,这老大可真是莫名其妙。”
裴东城切了声,按灭手机屏幕走入包厢。
西风馆客厅。
水晶灯灯光如水,流泻在裴西洲颀长的身形上,凛白的指骨捏着手机边缘,因为用力整个掌背都开始泛白。
突兀的,自男人滚动的喉结溢出一声哂笑。
那双深瞳内更是不带一丝温度。
客房内。
南知意辗转反侧。
裴母的那番话让心口刺痛从生,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渐渐消化裴母恨自己这个事实。
翌日。
几乎在南知意拉开客房门把手的同时,对面主卧室的门把手也跟着旋开。
裴西洲英挺俊美的脸映入眼帘的同时,她也撞入一双温和潋滟的眸。
仿佛裴西洲周身蛰伏的危险感在顷刻间散去,他又蜕变成之前那个温润斯文的大哥。
“哥。”
“嗯。”
裴西洲在她面前站定。
早晨的走廊安静的落针可闻,这样相对而立南知意才惊觉自己和裴西洲之间的身高差竟然这样大。
哪怕她穿着高跟鞋在裴西洲面前还是衬的娇小玲珑。
“今晚下班我不去接你,周秦会带你去院子。”
“如果不希望见到我,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沉吟片刻,裴西洲到底还是把嘴边含着的“陆砚”二字咽了下去。
深瞳内有浓浓的晦暗潮涌而出。
很想问:忘不掉陆砚吗?
之所以不肯接受他,是因为裴母棒打鸳鸯,所以才对陆砚念念不忘?
那句成全她和陆砚,就含在嘴边,终究没说。
南知意没看出裴西洲内心的撕扯,鹿眸为之一亮,“真的?”
裴西洲内心酸涩不堪。
可看着小丫头眼眸中的碎光,那股酸涩又淡了,“嗯。”
抬手,捏了捏她嫩白的脸颊,“所以开心点,不然我随时收回成命。”
南知意眼眸中的光更亮。
因为和裴西洲的关系好似回到从前,她的语调顷刻间变得轻松活泼,鼓了鼓腮帮吐槽,“暴君!”
裴西洲勾唇。
勾勒着小丫头通身弥漫出来的愉悦,那股笑意又渐渐从瞳仁淡了。
用过早餐,裴西洲甚至没起身,仅仅是吩咐周秦派司机送南知意去医院。
这让南知心心头压着的重石消失了。
又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哥,我晚上真的可以不回来吗?”
裴西洲浓长的睫轻垂。
默认。
南知意眉眼弯弯,那句招牌的哄哥宣言差点又脱口而出。
不过想到这段时间她和裴西洲之间那些缱绻的吻,到底因为羞耻说不出口了。
她轻轻咽下,然后转身上车。
车门隔绝那道炙热的目光,南知意仰靠在靠背上,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
一切好像又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裴母昨天的闯入,那一番诛心之论让她难受的颤抖,可裴西洲的转变又朝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
以后会越来越好吧。
抵达医院,前脚踏入电梯,后脚就听到电梯内的护士窃窃私语。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