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一人之下
等到银环离开后,掩日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成嶠身旁,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君上,要不要防他一手?”
“你认为呢?”
“属下认为银环是值得信任的,但还是有必要防一手,君上您的安危最重要。”
“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本君想走也没有人能够留得住,不过……该防还是要防。”
“属下明白了。”
掩日犹豫了一下又道:“君上,要不属下替您出手?”
“你的内力性质单一,侵蚀性太强,会损害其他脏腑,无法润物细无声,对身体损害会逐渐增大。”
“吕不韦不是刘意,本来年纪就不小了,还不会武功,你若出手那他活不过几年。”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人很有才能,秦国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对外也有可取之处。”
“既然还没有过线,那就不必要他的命,多活几年对秦国有好处。”
“走,回去了。”
成嶠身影一动,遁入细雨薄纱中,掩日立即跟上,几个起落两人的人影便化作小点消失在天边……
当晚,趁着吕不韦休息了,银环借口出去找乐子离开了相国府,秘密来到了罗网的总部。
银环把手写的相府防卫图交给了掩日,通知了他负责主要防卫的日子,还在腿部铭刻上罗网的黑蜘蛛印记,正式加入罗网。
成嶠并没有急着出手,为了万无一失,等到长盛商会资金完全到账时跑去相府跟吕不韦通气,利用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借口游览,亲自探查了一番相府。
半个月后,成嶠觉得时机已到,在论到银环负责值守的日子出手了。
那是冬天第一场雪到来的日子,洋洋洒洒的雪花从天空飘落,渐渐晕染天地,等到夜里,积雪累累,天地已经化作雪白之色。
成嶠感知全开,移形换影,轻车熟路的躲避着相府的巡逻军卒,暗地中的哨卡,顺利的来到了吕不韦的书房外。
此时,银环按照约定暗中把书房周围按照的护卫给调远了一些。
……
吕不韦身为相国,赵姬除了大事,其他的基本不管,因此政务十分繁忙,回到府中也要处理到临近后半夜才能够处理完。
当然,若是吕不韦懂得放权,其实也不必这么辛苦,然而对于吕不韦这等热衷于权力的人,非要万不得已是不会放下权力的。
有些热衷于权力的人,就算是死也放不下权力,吕不韦倒是没有那么固执,真要事不可为,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历史上吕不韦受到嫪毐事件牵连,跟嬴政彻底离心离德,陷入巨大危机。
实际上宰执秦国多年的吕不韦不是没有反抗之力,尽管胜算不是很大,但真要不顾一切的反抗,秦国绝对不会好受,处理不好甚至会元气大伤。
幸进的嫪毐都有能力发动判断,更何况在秦国根深蒂固的吕不韦?
如果吕不韦铁了心要拼死反抗,造成的破坏绝对比嫪毐大得多,比秦国最大的二五仔昌平君熊启也不遑多让。
也许是放不下身后之名,以吕不韦的权势地位,世间绝大数东西都唾手可得,追求的更多的是名留青史。
也许是不忍奋斗一生的秦国元气大伤,也许是对嬴政心怀愧疚,也许是预见到了自己就算反抗也会失败。
种种原因之下,吕不韦没有孤注一掷的反抗,放弃了权倾朝野的权力,听从了嬴政的安排,离开咸阳,回到了河南的封地。
因吕不韦侍奉先王有很大功劳,对秦国也有很大功劳,再加上还有很多宾客辩士为他说情,所以嬴政饶了吕不韦。
只是罢了相邦的官位,文信侯的爵位,封地都还在,下场算不上差。
回到封地后,一年多的时间各大诸侯国的使者宾客络绎不绝的拜访,吕不韦也许是年纪太大,脑子不太灵光了,竟然不闭门谢客,反而公开接见。
这实在是太犯嬴政的忌讳了,也犯秦国朝臣的忌讳。
吕不韦执掌秦国那么多年,知道秦国多少秘密,对于秦国说是了如指掌也不为过,要是吕不韦投靠他国,那对秦国的威胁有多大?
别说投靠其他国家,就是从嘴中稍微透露出一些消息,对于秦国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因此,赢政派使者传信质问吕不韦,并下诏把吕不韦一家迁到蜀地去。
那个时候的蜀地还不是天府之国,李冰父子修建的都江堰威力初显,还没有彻底发挥出来,山高路险,瘴气猛兽,除了少部分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作为流放之所。
既然最开始已经饶了吕不韦一命,嬴政也没想出尔反尔要吕不韦的命,只是打算将吕不韦迁到蜀地平原之处养老,隔绝跟六国的交流,消除隐患。
不过人与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那份使者送来的信是嬴政不满的发泄,也是警告,但在吕不韦眼里却是类似于最后通牒的逼迫。
当时吕不韦年纪已经很大了,要从河南一路跋涉到蜀地,距离够远,山高路险,一把老骨头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主观客观原因加在一起,心理压力极大,吕不韦害怕以后被杀,干脆喝毒酒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