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迷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
我也没有催促他, 我也听到了不远处走路的动静,有两个脚步声,一个是罪木蜜柑的, 另一个……是西索?
一般人分辨不出来人走路的脚步声,不过揍敌客会注意这一点, 对于陌生人至少能分辨出大致的身高体重, 如果是熟悉的人,肯定能一听就能听出来, 当然大多数的时候,大家都会收敛声息,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等过了大概十秒的时间, 罪木蜜柑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医生, 身高和原先的西索相仿, 体重看着要偏轻一点, 西索全身都是肌肉, 看着蛮瘦,但重量不轻。
照理以这个身高体重正常走路是发不出西索走路的声响,他应该是故意的。
对方戴着白色的口罩, 遮住了半张脸, 露出的眼睛也和西索的狭长的凤眼没有半点关系,而是圆嘟嘟的下垂的狗狗眼, 望着人的时候照理说有一种萌萌的毛茸茸感, 但眼神撇过我的时候, 那仿佛全身都被扑克牌插满的侵略一般的眼神却根本没有遮掩。
所以说, 眼型对眼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西索并不会伊尔迷这种级别的整容一般的易容技术, 他的“轻薄的假象”也没有这个功能, 所以他现在的脸肯定是伊尔迷捏的,唔,伊尔迷居然喜欢这口啊。
不过西索又是什么时候摸到了医院这边?
这就是高端的玩家吗?已经深入到敌人的内部了。
罪木蜜柑并没有察觉气氛之中的一些怪异,尤其不知道身后的医生还在对我们眉来眼去。
罪木蜜柑手里还捧着药,放置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面,随后转头小声地对着跟在后面的医生说,“我给西索涂药吧?”
罪木蜜柑说这话能看得出来是好意,“西索”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个女孩子,她伤得是全身,让一个男医生涂药,一般的女孩子都会有些不适,在有选择的时候,让性别一致的她动手会好很多。
西·医生·索一本正经地说,“医生没有性别。”
前面还是正常的语调,说道后面的尾音又差点飘了。
不过他现在的声线用得不是他原先的声线,而是普通到没有什么特色的声音,飘着也不会觉得浪到天上去。
西索装得很像是个教导人的老医生,明明这张捏出来的脸并没有什么老医生的说服力,“你这样说,会让原本没有这个想法的病人忌讳,甚至会让他们因为是男医生所以隐藏自己的病情。”
居然玩角色扮演还有模有样的。
罪木蜜柑原本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被西索的语气给吓到了,“我,我没有这样想。”
“嗯,”西索点了点头,随后口风一转,“上药这件事我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出了点跃跃欲试。
罪木蜜柑并没有察觉到这份奇怪的语调的起伏,不过在这件事倒是意外地有些坚持,还灵机一动地说,“还是我来吧,让老师看看我的手法。”
西索说,“下次吧,你们快上课了,让你们慢慢来得等到什么时候?”
“而且你还得去隔壁预习今天的知识。”
罪木蜜柑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看墙上面的时间,距离下午上课还只有二十分钟了,这里跑到教学楼都需要七八分钟,加上上药的时间的确有些来不及。
“我也……在这里上课……来得及的……”罪木蜜柑的语气有些飘忽,但她能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得事情了,一般到了这种时候,她早已经泪眼汪汪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这让我还有些奇怪,但罪木蜜柑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做了之前不敢做的事情,还强调了一遍自己是超高校级的保健委员,也拥有专业性,不需要预习也行。
西索冷不丁地说,“我们学得是中医刺穴。”
“啊?”罪木蜜柑愣了,她是那种完全的西医,对中医不怎么了解。
我们那个世界没有这种区分,甚至在一些地方还有巫医,说是巫医,除了那些骗人的,当成治愈系的念能力者也行,我就见到过像是神婆一样对着病人绕圈圈跳舞,然后治好的,虽然知道是在做正事,但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尴尬,难怪在最初出现念能力者的时候总是难免和一些玄学搭边。
不过我能听得懂刺穴两个字,伊尔迷学得就是这个,我听说是因为一开始只是认为觉得针比较容易隐藏,需要的时候还可以作为缝纫工具,缝衣服或者缝身体,不过我觉得这是糜稽骗人的,因为伊尔迷的针更像是大头针。
西索说,“中西医结合,现在的新理论,你居然不知道?”
罪木蜜柑一抖,就直接道歉,“啊,抱歉……”
西索厉声说,“别浪费时间了。”
随后又问,“你是担心我趁机性.骚扰同学?”
……如果他的语气不要那么荡漾就更好了。这听起来明显就像是在喊着“快来性.骚扰我,不性.骚扰不是揍敌客”。
不过罪木蜜柑被这么一说,更别说西索还用了点杀气,这点杀气简直就是西索的日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