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守着黑色球体的男人同样也感受到了这股波动,他眉心一皱,在世界中探查,却一无所获。
鹅毛大雪陆陆续续下了近十天,屋舍毁了大半,冻死的人不计其数。
就连行宫也有几处屋檐被不断压实的雪压断,更不说搭在幽静之处的“神水”。
北边的神水以景里春猎时去的那处行宫为基准,往外延伸,还有两处,但因着都处于北边,受这次雪灾影响最严重。
靠近皇城的(也就是春猎的那处)稍好一些,但山洞也被雪盖了,那天然的露天洞口在此次灾害中也成了催命符,一部分雪花顺着洞口飘落,洞中那些靠着能量滋养的花花草草受不得这天寒地冻,很快便有了枯萎的迹象。
这处阵法有一部分就是靠着这些植物,力度大大降低。
而自然形成的流水在这样的低温下结成冰晶,不堪重负一道接一道落下来,又将这洞毁了一大半。
这处阵法的效力便只剩下原本的一半不到。
再往北的两处便更不必说了,一处因为阵法所在的地面与气温相差太大,裂了,还有一处被山上的落雪盖了大半,还能用,但“神水”也被污染。
也难怪皇帝感受会如此强烈。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这种状态他很熟悉——是神谕降下了。
“这方世界,你可有要向我禀报之事?”
被这“神威”一扫,男人瞬间冷汗直流,他磕磕巴巴道:
“神明大人,天灾毁了尽半成阵法,但进度仍然正常,吾便未擅自插手。”
“神明”不语。
在“神明”的表皮之下,正是陆明光之前没逮到的塞佛西。
此人只从面貌来看,其实是格外能让人信服的一类。
他眼睛大且明亮,鼻梁高挺,嘴唇偏厚,若是年轻一些,也当得上一句英俊,年老之后,他的骨相也不显阴翳,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也因为此,他也才能在他原本的世界成为类似于半神的存在。也
也因为此,能让他在零界站稳脚跟,做出这些事而不被怀疑。
话说回来,眼前这个信徒并不算多厉害,但胜在听话。
这个世界控制进度已几近完全,且还是个落后的文明,自己设下重重保障,即使那只小鱼儿真来了这里,也不一定能活着出去。
但刚才,他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力量。
让他厌恶,同时又觊觎的力量。
这股力量并不那么强,难道说又是这个世界的苟延残喘?
接连两个世界脱离他的控制,他元气大伤,急需恢复,这个难度系数最低的世界,万万不能出错。
刚才那股力量让他心中发慌,最终还是决定冒险再进一次这个世界。
他毕竟不是真的神,如今被零界追杀,想以观察员系统的身份强制进入小世界更是难如登天。
但这个世界好歹已经被黑影铺满,即使他不用真身进入,也有别的办法。
景里所在的小世界,在加速卡的作用下,已经又过去了大半年,仲秋已至,明明是丰收的季节,灾情却越发严重。
一方面是此前的天灾,另一方面外敌也蠢蠢欲动。
一切那么的似曾相识。
那些个长寿的,或是家里有人经历过江山易主的后辈,总会看着天叹一句:“要变天了。”
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对战事、灾情并不感兴趣。
反正在他看来,有天神的神泽在,一切总会恢复平静。
宫外的大皇子等人有心借势,不疏反堵,激发民愤,因战争与灾情流离失所的民,混在一起成了兵,再有一两个带头的莽夫,很快便集结成势,流民四处逃窜,病死的、打死的都有,有些地方已出现了瘟疫。
与此同时,兵灾也至。
北边大雪刚有弱下来的趋势,损失还未清点,边境便遭了奇袭,对方做了万全准备,且有破釜沉舟之势,北边才受雪灾,元气大伤,对方便势如破竹,不到一个月便拿下三座城。
等皇城反应过来,再调兵前去,对方已占据了易守难攻之地,两方僵持不下。
东边从冬旱开始就侵扰不断,北边如今起了战事,东边压力也更上一层。
苦的还是百姓。
但不得不承认,这天下大乱,不仅对大皇子、二皇子之流是好事,对朗家也是好事。
也不知是不是大皇子等人忙着抓住这个机会,随景里外出的虞安并没有等到之前传信的人再来找他。
朗家也在这场动乱中做出部署,他们并未着急露出底牌,只是扯了太子的大旗,帮忙安抚流民,同时找寻机会,在各个节点安插可信之人。
之前郎父暗暗训练的“兵”也有了用处,组成小队派去了东边与北边,以“民兵”之名,组建自己的势力,往后还有别的安排。
而这一波操作,实在是为6058和景里造的“梦”助了一波大力,一时间,百姓越发坚信景里就是真神降世。
这半年多景里也没有闲着,他基本上没怎么待在宫里,以几处行宫为点四处“体察民情”,就这么,百姓们陆陆续续地收到了“神谕”,再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