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了,直接上手拽。
男人瘸了一条腿下盘不稳,被他拽得踉跄一下,双手撑着靠椅勉强站住。
乌遥四处看了看。
男人骨架比他大,身体遮得住他,这样就够了。
“场地上至少有四个普通人,还有许多和你一样被迫参与比赛的斗犬。你想不想救他们?”
乌拾忆没回答,垂头认真地望着他。
乌遥避开它的目光,“我太倒霉了,刚搬到天堂岛就碰到拐卖,这些天我一直睡不好总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再加上我死了也无人在意,这辈子看不到什么盼头。”
“所以我就想着……与其浑浑噩噩的活着,不如做点什么。”
男人冲他笑了笑,眸中带着不安,“打手都有枪,或许我们会死在这,但我还是想做点什么。十亿,我们一起毁掉今晚的比赛,放走这里所有的受害者,好不好?”
“咚——”
乌拾忆脸颊发烫,心脏似乎突然活了过来,在胸口狂跳。它有很多问题想问,张嘴却只发出了呜呜的狗叫。
乌遥听懂了它的意思,“这次没骗你,是真的。既然我们都没有那么想活着,那为什么不在死前做些疯狂的事情!”
第12章 第一个世界(12)
疯狂的事……
望着眼前的男人,乌拾忆心情十分复杂。
乌遥几乎每晚都会跟它谈心,他的人生坎坷悲惨,只要提到过去气氛总是很压抑。
虽然乌遥没明说,乌拾忆多多少少还是看出,他早就不想活了。或许他和它一样,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暂时没下定决心去死。
乌拾忆希望乌遥活下去。
他年轻、漂亮、聪明。最重要的是,他是个人,有大好的未来。
他应该和岛上的其他人一样,吹着海风喝咖啡、在海边浮潜、在酒吧尽情享受青春,永远活在美好的假象里。
但乌遥的眼神很坚定,就算它会说话,也很难劝得动他。
乌遥还在乌拾忆耳边小声说着他的计划,温热的呼吸洒在它的耳垂上。仿佛钻进皮肤,落在它狂跳不止的心脏上。
跟在赌徒身边那么久,它都没产生这种怪异的感觉。
乌拾忆忍不住按了按胸口。
原来找到志同道合的知己是这种感觉,会让人心跳加速,激动到无法呼吸。
————
目标的人生轨迹很简单,可能导致它精神遭受重创的外力只有两个,都在明面上摆着。
一个是被它当作家人却抛弃它的赌徒,一个是害它变成残疾狗的斗犬场。
经过几天的尝试,乌遥已经可以确定问题不在赌徒身上。
乌拾忆的意志远超常人,孤独、背叛、残疾,这些只会让它一时消沉,并不会将它击垮。
乌拾忆心底的那道坎,就隐藏在斗犬场里。
如果黑狗看似沉稳低调,实际好胜要强。那在台上输掉比赛就是它过不去的坎。
让它再比一次,堂堂正正赢回来,就能提高精神值。
要是黑狗被迫在台上杀死过其他斗犬,让它一直萎靡不振的,就是压在它心底的愧疚。
既不好胜又问心无愧,那压死黑狗的可能是幸存者内疚,也可能是藏在心口的沉甸甸的正义。
乌遥对这种人没什么看法,只是觉得他们都是一根筋。
把别人棺材背到自己家里哭,不是自己的锅也要扛起来背。
给反派当小弟的那些年,乌遥见过太多被自己逼死的人。明明没做错任何事,却一生都活在痛苦里。
自私自利是最好的保护屏障,这是他工作多年总结出的道理。
————
不知道天堂岛的另一面,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
在吃过苹果的观众眼中,斗犬场就建在残垣断壁之中。屋顶大面积塌陷,一个个巨大的碎石堆将观众席分隔开,石头下还压着烧焦的尸体。
每当有人靠近焦尸都会活过来,一边发出痛苦嘶哑的求救声,一边抓挠路人的脚踝。
最中央的比赛场地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拳击台,台上满是血污,边上坐着一只不断吼叫的怪物。
它穿着拳击教练的衣服,下半身被掉落的天花板压住。在它手边的地面上,有一行模糊不清的血字。
【妻……困在……救】
大概是希望路人去救某个人,但没人能看清它写的到底是什么。
场地布局太乱,打手分散在观众席各处,威胁不大。
场上唯一的变数,就是坐在场地四角,穿着瘟疫医生服饰的真知会成员。
组织斗犬比赛,给观众分发苹果,场地上没有镇长的眼线。
种种迹象表明,斗犬场是真知会的地盘。
真知会能在镇长眼皮底下蹦跶这么久,肯定有隐藏实力。要不是为了提升乌拾忆的精神值,乌遥才不会选择来这闹事。
随着钟声敲响,第一轮斗犬比赛开始。戴着项圈的瘦弱男人被拽上擂台,对手是一个只到他腰间的小孩。
裁判给了小孩一把刀,命令他们互相残杀。
小刘警官发来消息,警方正在赶往垃圾场。秦警官也在车上,听说斗犬场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