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两天的时间。
两天前,莱夫就驾驶着长船成功驶入了南安普顿城。
现在他带回了城中的答复。
“他们考虑得怎么样了?”埃里克有些急切地迎了上去。
莱夫没有说话,将一封信递给了埃里克。
埃里克赶快拆开了信封,取出了其中的羊皮纸。
其上是措辞相当精准的拉丁语,这还是埃里克头一次在这个时代,见识到完全没有错词的拉丁文文章。
看来城里有个学识很高的家伙。
周围人尤其是贝莱姆,都向着埃里克挤了过来,争相要看那封信。尽管他们几個拉丁文水平不佳。
这份信的修辞与语法很怪,不是平常的叙述风格,而且涉及很多根本不常用的高级拉丁词汇,因此没点水平的人,读起来相当费劲。
其他几人瞪着眼睛许久,也愣是没弄明白信上的内容是什么。
“这上面写得什么啊?”贝莱姆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写着萨里男爵维伦要倒大霉了。”
埃里克将信纸卷了卷,塞进了自己的袍子里。
“我们现在有二百名骑士,以及三百名佃农骑兵,而对方有足足七百名骑士,还有大概四五千名左右的步兵。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我们都不占优势。
正面硬攻,绝无胜算。只有靠.......”
“奇袭!”贝莱姆说出了一个名词。
“是的,奇袭。所以我们需要寻找到一个绝佳的时机。”
“对方的步兵数量太多,我们拢共不过一千人,这里地形并不狭窄,很难找到那样的机会。”安斯贝尔出了声,表示反对。
“找不到这样的机会,那么我们就创造这样的机会。”
埃里克轻笑一声,随后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将其展开放在地面上。
“我们可以想办法,将那一大堆步兵与骑士分开。
南安普顿城是个港口城市,他的东西南被河流裹挟,萨里男爵维伦没有船队,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从海上发起进攻。
因此他只能够在北面发起进攻,南安普顿城的北面有两扇门,一个靠西,一个靠东,两者之间距离不小。西面的那扇门是大门,面积也要大一些。
维伦男爵的投石机攻击的主要目标是西面的那扇大门,操弄投石机的步兵营地正对着那扇靠西的大门。
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用那扇靠东的小门来吸引骑士的注意力。我已知会城中主人,让其打开那扇靠东的小门。这样便可引诱敌军骑士进攻那扇靠东的小门。
这样便可使得敌军骑士与步兵完全分离。”
自诩高贵的骑士绝对不会主动求助于步兵,而且城门已开,已经不需要步兵去操弄投石机,步兵已经可以退场了。
一般的法兰克骑士绝对不会拒绝在战场上展现自己勇武的机会,在战场上正面地击败对手,这是独属于骑士的荣耀。
“你怎么能够确定,这些骑士一定会上当?”安斯贝尔再次发问。
“安斯贝尔先生不了解法兰克的骑士。在战场上正面对敌,对于法兰克骑士乃至欧洲大陆任何一位骑士来说,都是极其荣耀的事情。
他们绝无理由,也无足够的理性去拒绝,况且他们在前几天刚进攻过那扇靠东的小门,但是被城内守军击退了。这是对于任何一位自诩高贵的骑士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只要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尝试洗脱这个耻辱。
此刻主动打开那扇小门,他们却不为所动,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胆怯,是一种羞辱。”
埃里克也时常也为这种所谓的骑士精神而无语,不过这对于埃里克来说并不坏。
因为这种傻瓜越多,他获得战争胜利的机会也越大。
随后埃里克伸出手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个位置,那是南安普顿城东边的那条河伊钦河,他手指落下的位置正好是伊钦河的中央位置。
“信中提及,今日黄昏便是城门开启的时间,贝莱姆,我会将全军的所有旗帜都交给你。
到维伦男爵的骑士被吸引至靠东的那扇小门,并对其进行进攻时,由贝莱姆你率领一百名骑士作为突前分队,首先出发渡过伊钦河,直扑维伦男爵的骑士。
莱夫率领二百名佃农骑兵作为拖后分队,稍后出发越过伊钦河,辅助贝莱姆的军队。
而我会率领一百名骑士,以及一百名佃农骑兵作为预备队,随后出发,绕行伊钦河,从西部直袭进攻维伦男爵的骑士。
其实最好的时机是,在南安普顿城的守卫成功地击退一次敌方骑士的进攻后,人困马乏的敌方骑士准备休息,在这个时候进攻是最好的。
总之在出兵之前,我会提前通知你们。切勿贸然行事,决不能够去袭击和惊扰敌军的步兵营地。”
当然仅仅是这些,还有些不够。
如果步兵收到命令,选择援助骑士,那么他的计划就可能完蛋。
希望那个矮个子老头,能够发点力,他不奢求所有的英格兰人逃跑,但也至少把步兵的阵营搞乱,让步兵没有办法支援维伦男爵的骑士。
......
南安普顿城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