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战场上的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不知何时爬到城墙上的热那亚弩手放出了箭矢,而目标对象正是威廉率领的那帮诺曼骑士。
突如其来的进攻很快就打断了诺曼骑士们对那些堵在门口的热那亚弩手以及佛兰德斯长矛兵的进攻。
当然同样的,箭矢没有眼睛,无法分辨友方还是敌方,堵在门口的热那亚弩手以及佛兰德斯长矛兵同样受到了重创。
不过确实起到了效果,受到箭矢进攻的诺曼骑士被迫向后撤退。
贝莱姆率领着他的骑士果断地对着仓皇后退的国王骑士发起了进攻,好几个国王骑士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摔下了战马,其中一个骑士脚踝缠上了马镫,被惊慌的战马拖拽,很快折断了脖颈。
箭矢的袭击让围护在征服者威廉身旁的亲卫骑士也乱了阵脚,他们的马匹也产生了惊慌,他们开始护卫着征服者威廉往后撤退,护卫阵型不再紧密,开始散开。
埃里克将桶盔摘下,赶忙挥动缰绳,驱使着战马停在了一位已经倒在地上的国王骑士身旁。
他赶忙下马,戴上了他的鼻翼头盔,穿上了对方的战斗马夹。
对方的战斗马夹上有国王的标识,为了区分与罗贝尔带来的诺曼骑士,征服者威廉在原本的诺曼底纹章上加個十字,将这个改造过的纹章绣在国王骑士的战斗马夹上。
大概是因为时间很仓促的缘故,这个十字就是两个缝上去的布条,看起来十分简陋,像是骑士自己缝的。
随后快速翻身上马,一手持着骑枪,一手持着长剑,驱使着身下的战马跟随着一旁正在后撤的国王骑士旁溜了一圈。
顺便跑到了城门前像模像样地朝着一个佛兰德斯长矛兵的盾牌上捅了一枪,直接将对方的盾牌给捅破了,那个长矛兵反应不及,摔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一个诺曼骑士向着埃里克袭来,被埃里克一枪捅下了战马。
同时两道箭矢向着埃里克射来,埃里克挥动长剑近乎完美地击落了箭矢。
这漂亮的动作,让周围国王骑士眼前一亮。
好几个国王骑士不由地发出了赞叹声。
埃里克还像模像样地吼了一声:“上帝与国王同在!”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刻,又一道箭矢向着埃里克射来,不过这次埃里克没有格挡,而是装成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被箭矢射中了臂膀。
随后挥动战马缰绳向着正在撤退的征服者威廉的护卫队奔去。
征服者威廉的护卫骑士以为埃里克是受了伤来寻求庇佑或者为刚才英勇的行为,寻求国王的赞誉,他们没有任何怀疑,为他让开了一条小路,让他们进入队伍之中。
征服者威廉也讶异地看了埃里克一眼,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骑士,与脑海中他记得的武技高超的骑士的脸庞对比,但是没有一个对得上的。
按道理,这样的身手他应该有印象才对。
难道是埃塞克斯郡的骑士?又或者刚册封的?
不过无论如何,对方的出现是有利于他的,而且现在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征服者威廉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城墙,城墙已经完全被罗贝尔方的热那亚弩手占据了。
他在其中还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了,对方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奥多。
而大概九年前正是他在黑斯廷斯为自己冲锋陷阵。
与威廉·菲茨·奥斯本一样,他几乎给了奥多能给的所有,可是他依旧背叛了他。
焦躁的情绪在威廉的心中迅速窜起。
随后目光转向了另一侧高坡上的主旗。
虽然弩箭的进攻可以对骑士造成阻碍,但是骑士毕竟还有锁子甲,而那些堵在城外的热那亚的弩手和佛兰德斯长矛兵可没有这样的装备,弩箭几乎很轻易地就可以带走他们的性命或者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他可以让诺曼骑士顶着弩箭在周围继续骚扰这些堵在城外的弩手和长矛兵,让那些城墙上那些无差别进攻的弩手继续杀害他们的同伴。
不过就算他磨光了所有的步兵,他还得面对罗贝尔明显在数量上占据优势的骑士,如果等会儿城内的骑士冲出来,他将陷入被动。
刚才进城的骑士起码有上千名,罗贝尔如果没有进城,他现在身旁的骑士数量应该不多,或许可以试一试。
“罗歇,休的军队现在在哪?”
“在西边,再次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得为您的安全负责,我在之前就通知了他们,他们应该快到这边了。”
“这边就交给你了。罗歇。牵制住他们。我和休去解决罗贝尔。”
威廉没有给罗歇拒绝的机会,直接挥动缰绳,带着自己亲卫骑士向着另一个方向冲去。
“兄弟,刚才真是好身手。那么连贯的动作,我只在骑士小说里见过。”
“如果你早生十年,黑斯廷斯你必放光彩。”
“确实,连我这个巴约的比武亚军都有些自愧不如。”
在埃里克身侧的亲卫骑士,和埃里克搭起了腔。
勇武是评价一位法兰克骑士几乎唯一的标准,连道德原则与它相比,也只能够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