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一整个人都怔愣了好一会儿。
一打听,才知道,截胡她的,居然又是祝霞。
这一次,她忍不下去了。
上次的影帝交通肇事案,本就不是客户指名要找她,她可以不计较。
但这次的抄袭案,她和原告当事人聊了聊,才得知对方偶然去旁听了她的某次官司的开庭,又打听了她的战绩,才专门找上她的。
就她祝霞有人脉是吧,她就没有吗?
把电话打到了在学校带学生的老师那儿,委屈又简洁明了把事情说了一遍后,被老师板着脸狠狠骂了一顿。
“谢唯一,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学校!”
谢唯一战战兢兢回了一趟学校,提着老师爱吃的雪媚娘礼盒和奶茶,站在办公室门口不敢进去。
“学妹?”
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谢唯一浑身一栗,转头就看到了沈溪眠。
办公室里正在改论文的老师也发现了谢唯一来了居然不敢吭声,也不敢进来。
“谢唯一,给我进来!”
“哦……”
她挪着步子像只可怜无助的小鹌鹑一样挪到老师跟前,把雪媚娘和奶茶先放到了老师的办公桌上。
老师一脸怒其不争的悲愤脸色,“我以前怎么教你的,怎么教你的!我是教你被人家抢了案子就一抢一个不吱声吗?”
谢唯一低头等老师骂完了才小小声嘟囔,“那这次不是找您了嘛。”
老师一掌狠狠拍到了软软的鼠标垫上,“老张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跟着一起进来的沈溪眠想了想才问,“是张致涛老师?”
老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除了老张还能有谁。”
整个律所张致涛持股比例最高,他这几年很少来律所,老张就飘了,当年要是没有他,小破所的名号还打不出去呢。
沈溪眠轻笑,“黎老师,师妹刚出社会胆子小,遇上这种事,不敢轻易麻烦您,也是正常的。”
虽然有沈溪眠帮着劝,谢唯一还是被臭骂了一通赶出办公室。
离开学校前,沈溪眠拿着一杯学校咖啡厅买的咖啡匆匆追上她,又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开始学会反击了,有进步,这是奖励你的。”
谢唯一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脑袋,躲开他的轻揉,“我两天没洗头了,学长别摸,谢谢你的咖啡啦。”
其实她头发不脏,只是不太习惯让不熟的人摸她脑袋。
沈溪眠的手停在她头顶滞了一下,才若无其事收回手,“拿好了。”
给了咖啡,他没有再继续客套什么,分寸拿捏得十分好,道别后转身离开了。
手里的咖啡突然被人从身后抽走,谢唯一回头一看,抢她咖啡的人是云澹。
自从上次那热情激烈的一吻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直接见面。
她目光鬼使神差落在他殷红的唇上停了一秒,又飞速移开,“你怎么会在学校?”
他幽幽凝视着她,将她的小举动尽收眼底,微微弯唇,“我是被老师叫过来的,谢妹妹呢?”
“真巧,我也是。”
但她是被叫回来挨骂的。
看到云澹打开杯盖上直饮小口,她伸手就要去夺:“我的咖啡。”
云澹逗猫儿似的左闪右避了一会儿后,才高高举起咖啡杯,“谢唯一小朋友,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喝。”
“哦,不喝就不喝,你也别喝。”
谢唯一没再踮脚去抢,又看他一眼,“那你赔我一杯,请我喝。”
“请你喝也不是不行。”
他自然而然牵住她的手,修长漂亮的手指趁她不备,得寸进尺插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扣,“那你等会儿给我摸摸头发。”
谢唯一盯着被他牢牢牵住的小手,又气又好笑,“云老师,是不是没人教过你得寸进尺四个字怎么写?”
“都还给老师了。”
“那你就不怕我不高兴了,又拉黑你吗?”
“你拉吧,反正我撞也被你撞过了,亲也被你亲过了,这辈子我是一定要赖上你的,你拉黑我,那我继续卑微等你消气。”
谢唯一:“……”
他举起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托着她的手背轻轻吻了一下,余光灼灼看着她:“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手背上蜻蜓点水的触感,像一滴水落进油锅,在她心底炸开一层层涟漪,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她软软的耳廓又开始发烫发热,垂下脑袋嘟嘟囔囔,“你犯规了!没你这么强买强卖的。”
微凉的指尖轻轻揉了一下那只热成虾色的小耳朵,“耳朵怎么那么烫,我手凉,给你捂一捂降温好不好。”
“不好!”
……
跟着谢唯一去取了车,云澹的目光远远落在了一辆渐渐远去的黑色大G上,只看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不到一天,这件案子就马上转回到谢唯一手上了。
随之而来的,是元姝告密,老师马上知道了之前谢唯一又被抢过一次案子的事。
谢唯一又被老师专门打电话过来骂了一通。
她握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