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拼了命的逃,不敢停留一步。每每遇到巡防营官兵,她就藏在黑暗中,等人过去了再走,就这样躲躲藏藏,竟然来到了京兆府衙门口。
她藏在对街一个巷子里,钻入人家扔出来的破竹篓子里,又累又困又饿,在极度恐惧中昏迷。
早晨,她被人声惊醒,钻出来后下意识就向京兆府衙走去。街上人来人往,都对这个满身伤痕的女人避之不及。就在快要走到府衙门口的时候,有两个探头探脑的小厮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正是侯府外院小厮的穿着。她吓得立马回身,隐在人流之中。
一个时辰后她来到詹士府门口,心里想着大少爷就在这里办差,只要找到大少爷,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会护着自己的。
凤书瑜骑马而来,云儿自藏身处冲出,激动的喊,“大少爷,大少爷……”
凤书瑜扭头看到她,似是吃了一惊,与守卫说了一声,拐到她这边来,“云儿,你怎么出来的?”
云儿情急之中没思量他话语的意思,只是可怜兮兮的道:“大少爷,我有了,是你的孩子。”
凤书瑜身子僵了一下,片刻后扯出一丝笑容,“这是好事 你跟我回去,将此事告诉母亲和祖母,你犯了多大的错都会揭过去的。”
云儿拼命摇头,“不,不,夫人知道了,她要杀了我。”
凤书瑜温柔的诱哄她,“乖,听话,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不信母亲不要亲孙儿。”
他的手抓住了云儿的手,抓得很用力,生怕她跑了一样。
云儿忽然觉得不安,下意识地后缩,“不,不要……”
拉扯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凤录事,发生了什么事?”
凤书瑜扭头看去,见是詹士大人,心里就是一慌,他最近正向詹士大人献殷勤,想要娶他家嫡女。
“大人,没什么大事,家里犯事的丫头逃出来了,属下刚抓住她。”
詹士大人一看这女子身穿高门婢女服,一身狼藉,不疑有他,说道,“通知家里下人绑回去就是了,别耽误办公事。”
凤书瑜嘴里应着,回头一个手刀将云儿劈晕,云儿怀着难以置信的不甘,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她已身处马棚,身上被捆绑,嘴里塞上破布团,还有两个神情猥琐的下人看着她,嘴里滴着口水。
其中一个道:“凤录事让咱们看紧了她,等侯府的人一来就交出去,是不是可惜了?要不要咱们兄弟俩先解个乏?”
另一个道:“来不及了,凤录事让人报信好一会了,人快来了。不过,摸一摸应该能过个干瘾。诶嘿嘿……”
云儿听着污言秽语心内大骇,唔唔叫着,绝望至极。
正是心灰意冷,想要挣扎着去撞柱死去之时,脚步声响,熟悉的声音传来,“马六子,你们在干什么?”
马六子两人吓了一跳,“詹士大人,不关我们的事,是凤录事让我们这么做的。”
詹士大人怒容满面,“他让你们不做正事了,在这里侮辱丫鬟?”
马六子两人磕头求饶,“大人恕罪,凤录事说这丫头犯了死罪,一会家里来人带回去也是要打死的,我们俩也是犯了糊涂。大人饶命!”
云儿拼命呜呜,詹士大人身旁一个护卫模样的人上来扯了她嘴里的布团,云儿哭喊道:“大人救命,我是侯府老夫人的丫鬟桑云,我没有犯错,我只是怀了大少爷的孩子,夫人容不下我。还有,我知道很多侯府私密,大人救我一命,我全都说出来。”
詹士大人面容玩味,手指一勾,“带走。”
侯府来抓桑云的人与装着桑云往外走的大木桶擦肩而过,侯府的人来到马棚,只见两个养马的被人打倒在地,桑云却不见了。
…………
凤轻轻没心情再理会侯府,她现在一心一意想要带着春草远走高飞,首先要做的就是拿到新户籍文书。
先是装扮成一个面貌普通的少年模样,按照小牌子上提示找去,在一个不起眼的支巷里找到了一个杂货铺子。
铺子掌柜看了一眼账册记录,“还没好,需等两天。”
凤轻轻也不着急,权当来认个门,正要出门去,掌柜又将她叫住了,“小哥儿,这户籍你帮谁办得?”
凤轻轻压着嗓音问,“有什么问题吗?”
掌柜道:“户籍文书肯定没问题,是这张文书行走不便。”
凤轻轻道:“何意?掌柜看了他一眼道:“大越律女子不能单独立户,你办得户籍六亲死绝,无依无凭,只怕会被恶人钻了空子,将这两个女子强抢了去,到时候是被卖掉,还是被逼嫁人,可就身不由己了。”
凤轻轻心头一阵三字经飘过,这也是她不喜欢这个世道,想要死回去的理由之一。
“要是这两个姑娘足够厉害,我是说她们有些自保手段,坏人抢不去又如何?”
掌柜的仍是摇头,“总归是极不方便,最好是有个男丁在户籍上,哪怕是个稚儿也行。他是户主,姑娘们就算有了依靠。”
真是草蛋。办个假户籍还得给自己找个男性户主,往后余生还得受人支配。
这是凤轻轻绝不能容忍的。她正要说话,掌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