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庞,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心中却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真的是李相夷回来了!她仔细端详着站在面前的男子,发现除了比起当年离去之时多了几分成熟韵味之外,并无其他明显变化。他依然如骄阳般炽热耀眼,面容俊美如玉。
此时此刻,她完全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甚至连手中紧握的长剑何时掉落也浑然不觉。只见她情绪激昂地快步上前,紧紧抓住李相夷的双臂,喜极而泣地哽咽道:“回来真好,能平安归来便已足够……”
待到师母稍稍平复好激动的心情后,李相夷这才轻轻牵起姬筱的手,一同走到师母跟前,柔声介绍道:“师母,这位便是我的妻子,姬筱。小小,这位就是师娘。”
姬筱听闻,略微上前向师母躬身行礼,施了个标准的万福礼,轻声问候道:“师母您好,初次见面,还请师娘多多关照。”
师母满心欢喜地看着他们俩,眼中闪烁着泪光,连连点头应道:“好啊,真是太好了!若是你们的师父知晓此事,定然会欣喜万分的。今日已晚,你们早些歇息吧。明早咱们就一同前去探望他。”
“好的,师娘。”
李相夷轻声回答道,“您先去歇息吧,我会好好照看小小的。等我们用了晚餐、洗漱好后,就会去休息的。”
听到这番话,师母满脸狐疑地看着李相夷,质问他道:“都这个时辰了,你们竟然还没有用过晚饭?相夷啊,你究竟是如何照料小小的?”
姬筱连忙辩解道:“师娘不怪相夷,是今日午饭用得晚了些,眼下再吃也不算太迟。您要不要与我们一同再用一些呢?”说罢,她又赶忙补充一句。
“我去生火把食物热一热。”师母一边朝着炉灶走去,一边喃喃自语道:“哪有叫人家饿着肚子赶路的道理。”
面对师母的斥责,姬筱露出一副无可奈何且是她不愿意相信的神情,然后将目光投向李相夷。而李相夷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姬筱的头发,表示无需在意这些,似乎早已对此习以为常。随后,他拉起姬筱的手,跟随在师母身后,提着食盒走进了厨房。
师母顺手接过李相夷手中的食盒,转头对他俩说道:“行了,你们俩就在边上坐会儿吧!很快就可以了。”
姬筱默默地看着李相夷,嘴唇轻启却没有发出声音,但眼神中的疑问不言而喻:“这样真的可以吗?”然而,李相夷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拉起她的手,径直走到饭桌前坐下。
毕竟,李相夷很清楚师母的脾气的。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师母肯定会生闷气的,而且一旦生起气来就很难哄好。
如今师父又已离世,他更要顺着师母的心意。毕竟,对师母而言,她身边现在就只剩下自己和小小两个可以牵挂和相依为命的人了。
李相夷根本就不打算告诉自家师母,她还有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徒孙,因为,李念安远在另一个世界,无法触及、难以相见甚至提及都毫无意义可言。
于是,李相夷静静地陪着姬筱坐在一旁,聆听着师母一边忙碌地热着饭菜,一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生活琐事。就在这一瞬间,李相夷感受到了一种久别重逢的宁静与安心,但内心深处仍不免涌起丝丝缕缕的遗憾之情。
……
这一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而那对历经风雨的人,也终于能够放下心中的包袱,安心地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柔和的洒进房间里,同时也洒到了两人的脸上。这时他们才悠悠醒来,两人的眼中还透露着些许迷茫。
等两人穿戴整齐走出房门时,这才发现师母早已起身,已经忙碌地准备着早餐。不仅如此,所有前往祭拜所需要的物品,师母都已经悉心的准备齐全,其中包括两人拿出来的酒。
看见二人踏出房门,师母微笑着迎上前去,轻声说道:"小小、相夷,你们快去梳洗一番吧,那边有温热的水。洗漱好,就来用早膳吧。"
"遵命,师娘。"二人齐声应道,随即转身走向盥洗处。待到洗漱结束,他们来到桌前坐下,与师母一同享用美味的早餐。
饭后,李相夷右手提起香烛纸钱,左手紧紧牵住姬筱的手,默默跟随在师母身后,向着师父的坟茔缓缓前行。一路上,李相夷的心情越靠近越沉重,面色也显得有些黯然神伤。姬筱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轻轻揉捏着他的手掌以示宽慰。李相夷微微垂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不多时,师徒三人便抵达了师父的墓前。姬筱与李相夷默契十足地将携带而来的物品整齐摆放于墓碑四周。李相夷深吸一口气,再次向师父简略讲述了同姬筱的关系。
随后,姬筱与师母一同走到一旁静静地等待着李相夷。姬筱一边同师母闲谈,一边仍分心留意着他的状况。
而另一边,李相夷则默默地取出两只酒杯,并将其中一只斟满美酒,轻轻地洒在墓碑之前;然后举起另一只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自始至终并未开口说话,但那沉默中的神情却仿佛已传递出千言万语。临到即将离去之际,他终于缓缓开口道:"师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