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光线昏暗,只开了床头的一盏昏黄的小灯。
朦胧的光线里,绷紧的领带下被男人的鼻梁撑起一小片晦暗的阴影,身上肌肉的轮廓却更明显了。
“东西在床头柜第二层。”他说。
季凡灵明明没喝酒,却好像醉得很厉害,整个人都是热烫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都为了她把眼睛蒙上了。
好像,按理说,是该她,做点事了。
她真的伸手去找,脸颊涨红得像是在高烧,胡乱地扯开包装,掰开他的手心,把东西塞进去:“……给。”
傅应呈却把东西放回她手里。
他一边吻她,一边低哑道:“看不见,你帮我。”
“哦……”
女孩脑子一片混沌,显出几分难得的听话。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
他是真的蒙着眼没有办法动手,还是偏要,把主动权,交到她手上。
包装撕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女孩柔软的额发蹭在他胸膛前,似乎是紧张,指尖冰凉,胡乱触碰着。
那些交错的,混乱的,生涩的触感,在黑暗中像烟花一样炸开,变得格外鲜明。
每一下都好像是刻意的,折磨着他绷到岌岌可危的神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顺着方向,捉住了她的手腕,嗓音哑成一片:“还没好?”
……
男人将她的手腕往上掀起,按在枕头上,重重吻了下来。
他把主动权又拿了回去。
喘息声细密地交织,越来越急促。
她费力地吞咽着,线条漂亮的脖颈在他掌心里无助地绷紧,湿漉漉地出了层薄汗,又被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抹去。
那枚戴了一年多的玉佛,沾染了她的体温,不住地晃动着。
幅度越来越大,渐渐顺着锁骨到肩膀,滑落到枕头上,缠进蜿蜒的发丝里。
顿了顿。
然后又被红绳拖拽着,更快地晃动起来。
……
过了会,女孩喘着喊了声:“……傅应呈。”。
男人顿了几秒,微微拉开距离。
他掌心下,女孩脖颈处的心跳又急又快,每抚一下都在颤抖。
“……轻了?还是慢了?”缓了一会,傅应呈含住她发烫微张的唇瓣,吻得更深。
“……”
“你不说,我也看不见,”男人手背上青筋隆起,嗓音比平时更沉哑些,磁性的音色磨着耳膜,吊着人身不由己地迎合。
“……”
“光喊我,我怎么知道轻重?”
女孩说不出口,光是咬他的肩膀,舌尖的触感和刺痛交织在一起。
男人伸手捞起她的脸,拇指磨了磨那颗尖尖的虎牙,又弓身吻了下去。
穿过屋顶的阻隔,仿佛能看见室外没有乌云
的盛夏夜空疏星朗月。
室外的蝉鸣在燥热的空气里翻涌。
室内却下起一场。
又重又密的雨。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傅应呈伸长胳膊,拽了床上的毯子过来,将身下的人包住。
他摸索着找了下她的脚,也团进毯子里,确认包好了,抬手,一把拽下了领带。
在黑暗中太久,久到即便是昏暗的床头灯也显得刺眼。
他眯了下眼,还没看清什么,就先俯身去亲她。
他一掀开领带,原本还主动紧贴着他的女孩,立马面红耳赤,挣扎着想要起身下床:“困了,走了。”
没有一点要跟他温存的意思。
跟之前一样,男人轻而易举就把她拽了回来,眼里深色的情|欲依然浓重未褪,一边吻她一边说:“不用走,就在这睡。”
亲了下,他动作顿住了,轻掰着她的下巴,抬手把卧室的顶灯打开了,蹙眉看去:“……你嘴唇怎么破了?”
光线亮起,眼前的画面变得清晰。
女孩的头发完全汗湿了,眼尾也潮红一片,乌黑的瞳孔有些微微失焦,过了这么久还是在喘。
季凡灵眯了眯眼,不肯让他看,脸通红地往被子里钻,闷闷道:“没破,睡觉。”
当时跟傅应呈一起爬山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他根本就不是人该有的体力!
一开始还让她帮忙撕包装,装瞎子,中间他自己撕的时候可是快得很。
傅应呈的床没她的软,她背痛,费力地爬了半天,想拿一个枕头来垫着,结果枕头还没碰到,就被他拽回去了。
怎么可能开口说求你让我再垫个枕头吧。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女孩越想越羞,越想越恼,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整个人头朝下埋在被子里。
男人把她翻过来,用力摸了摸她的头,忍不住又低头,细密地摩挲着,吻她的侧脸:“先洗澡。”
女孩不吭声,闭眼躺在床上,被他这样吻得犯困,睡意很快翻涌上来。
“你一身汗,明天可能会感冒,”
过了几分钟,傅应呈见她没有反应,把她汗湿的额发撩起来,摸了下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