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潼装作没事人一样从房间走出来,仔细寻找着什么。
刘尚惊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乔知潼离自己越来越近,少年终于移动目光,冷冷地开口:“没药吃的感觉很难受吧。”
乔知潼被惊鸿冰冷的眼神刺了一下,顿时有些害怕,“你……你知道了啊……”
日积月累的担心与不安在这一刻统统涌上少年伤痕累累的心头,惊鸿将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原来温顺的声音开始嘶吼起来:“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他妈为什么要瞒着我!”
刘尚惊鸿暴跳如雷,“我真是想不明白啊,我一个要成绩没成绩要家境没家境的半吊子小混混是怎么入你法眼的啊?你是变态吗?专门喜欢挑我这样的下手?你他妈为什么转学啊!知道自己要死了来招惹我干嘛啊!”
“你天天吃我家的粮食睡我家的床,我没有跟你要过一分钱吧;可你倒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寄生虫真是把自己当做活雷锋了,你以为你得了个重病瞒着我是为了我好?怕我难过?你以为你那榆木脑袋想出来糊弄三岁小孩的话我是听不懂吗?不是!你每天都腆着个狗脸跟个膏药一样黏我身上了,我怕把你撕下去我也疼啊!一时想不通一直想不通,这种感觉快把我杀了你知不道!你知不知道!”
刘尚惊鸿气的直打哆嗦,冷如冰霜的眼睛满是杀意,沙哑的嗓音不停歇的咆哮。
乔知潼已经认不出眼前那个柔情似水的帅气少年现在却用最肮脏最恶心最龌龊的话语攻击自己,少女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涌出眼眶,委屈巴巴的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哭什么?你他妈再哭!”刘尚惊鸿拿起药就向乔知潼砸去,生生在她脸上砸出一个印,宛如人间厉鬼疯狂怒吼:“你有什么好矫情的啊?嫌我说话难听你就去死啊!你天天跟我约定这个约定那个的,你真把自己当做情感大师了?自己天天滥竽充数活得和没事人一样,到时候快死了在拍拍屁股把我甩了玩消失,让我永生把你难忘?你贱不贱啊!”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对不起!乔知潼早已被吓傻,眼泪止不住的流。
惊鸿重重的咳嗽两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杀气腾腾的面容没有消失,全身颤抖的捂住眼睛,所幸没再说话。
乔知潼穿上外套捡起药就跑了出去,惊鸿把自己给骂耳鸣了,并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自己家。
当他缓过神,刘母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干么?”惊鸿所有的神经全部变回平静,恶魔般的眼神和语气早已不复存在。
“有床不躺在沙发上睡啥?”刘母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小乔同学呢?”
“你自己做点吃吧,我胃不舒服。”惊鸿起身往房间走去。
“我问你小乔同学在哪你跟我说……”刘母还没说完话,惊鸿砰噔一声关上了门。
惊鸿靠在墙上看着窗外开始反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说出了这么恶心的话,顿时后悔不已。
“唉,孩子还是知道了啊……没办法,孩子就这个命,你……你说这……行啊行啊,随他们去吧,也不能怪他……跟小乔同学说我明天给她熬羊汤,哎好好好,再见……”
惊鸿顿时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我脑子瓦特了吗?放得都是什么屁啊……”
惊鸿打开窗户点燃一根烟,今天的风不止能听见叹息,还能听见愧疚与遗憾,虽然今天没有风……
事已至此,刘尚惊鸿自己造的孽自己活该受,他并不会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一样伤害女主后做出更多令人作呕举动,破烂不堪的心灵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谢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至少曾经拥有过你……”
他与烟皆疲惫。
——晕烟咯……
凌晨四点,惊鸿横着半躺在床上,一个喷嚏从嘴里跑出来告诉他你又被冻醒了。
少年拖着沉重的脑袋与残缺的身躯走进厕所,死气沉沉的眼皮搭在布满血丝的眼睛上,凌乱的头发配上印在脸颊几根青筋,镜子里的自己犹如幽灵一般恐怖,把惊鸿自己都吓了一跳。
惊鸿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一盆冷水浇到头上瞬间清醒。
并不是惊鸿傻,家里的淋浴头坏了只能烧水洗澡,但这个时间点烧水的话他怕把母亲乱醒,只能暂时冻一会儿了。
少年哆哆嗦嗦的擦干身体,迅速换上干净衣服,站在窗口发起了呆。
窗台上摆着一排燃烧殆尽的烟头和一个空盒子,几滴水珠时不时掉在它们身上。
“呜呜呜……她与烟皆失……”
六点左右,惊鸿转了转干涸的眼球,呆呆的看着乔知潼从远处走过来,最后消失。
乔知潼没穿校服。
惊鸿露出门缝,将耳朵扔了出去,随即站回窗台。
“宝宝来啦。”刘母的语气温柔到极点。
——你怎么又改口了?
“阿姨早。”乔知潼很没精神。
“阿姨早就给你熬好汤了,你快点喝,喝完来阿姨卧室,阿姨和你聊聊天。”
“嘻嘻。”
嘻嘻完后没再窃到任何动静,连叹息声都听不见。
过了十分钟,两人迈过惊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