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时川刚说完,又是一阵风刮过。
院子里的杂草和树叶被吹得窸窣作响,仿佛有人在低吟哭泣,陆子星他们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明是夏末的季节,他们却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了后背。
这个院子实在是有点渗人。
沈乔初说了句“他不在水塘”,继续往前走。
几人讶然,除了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水池、水沟吗?
他们绕过水塘,眼前出现了一幢联排平房,大概有三四间房的面积。
平房的门上也挂了一把铁锁,陆子星三人马上去找没关严的窗户,或是其他腐朽好破坏的入口。
沈乔初抬了下手:“不用找了。”
她说着一脚踹开了大门,铁锁掉到地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响。
陆子星他们张了张嘴,虽然但是,这还是扇铁门呢。
沈乔初踩着门板进到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就是普通民居的样子。
陆子星嘟囔了一句:“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郭时川缩在陆子星的身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说:“和水有关的,会不会是什么大水桶?”
沈初安也想到了一个可能:“或者屋顶有蓄水箱?我看过一个新闻,凶手杀了人,把尸体扔到蓄水箱里,楼里的居民喝了一个礼拜的尸水呢。”
郭时川的脸色更白了,小兄弟你懂的还挺多。
沈乔初没说话,走到房间的西北角,踢开一张泛黄的破毯子,地上露出了一块铁板。
她蹲下来,拉住铁板的钩子,轻轻往上一提……
铁板被挪开,一股铁锈混杂着些许腐烂的味道冲了上来,几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他们探头看过去,铁板的下面竟然是一间地下室。
沈乔初率先下去,三个男生紧随其后。
她摸到一侧的开关,顿时亮起了一道昏黄的灯光。
几人快速地打量地下室,这里的层高不算低,足有两米多,面积大约是正房的一半。
郭时川的神情一怔,这里……怎么和梦里的那个黑漆漆的房间这么像?
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最里面的墙壁并排放着两个铁架子,铁架子上摆着十几个玻璃罐子。
陆子星探着脖子看向玻璃罐子:“这些都是什么啊……”
话未说完,他“啊”地大叫一声,往后疾退,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他惊恐地指着玻璃罐,手指都在颤抖:“那是,那是……”
郭时川本能反应,也看向那些玻璃罐,随即发出了比陆子星凄惨十倍的嚎叫声。
他全身僵硬,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一动都动不了。
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嘴里不断发出“嗬嗬嗬”的无意义的声音。
沈乔初扭转沈初安的身体,将他推远了一些:“小孩子别乱看。”
她一巴掌拍在郭时川的肩胛骨上,快速念了几句安神咒,郭时川“呃”的一声后,猛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终于能动了。
“我,我怎么了?”
“这里的阴气太重,你体虚又惊吓过度,造成了短暂的魂灵分离,现在没事了。”
郭时川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的心里一松,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他指着其中的一个玻璃罐说:“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罐子里。”
陆子星也哆嗦着开口:“还有半截……手臂。”
沈乔初的视线扫过那一个个玻璃罐,最中间的罐子里装着一颗人头,那人头和郭时川形容的梦里的男人一样,五官尽毁,面目全非。
另外的罐子里装着男人身体的其他部位:切成几段的四肢、分成多块的躯干,还有心肝脾肺等五脏六腑……
所有的部位都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原来,男人全身湿漉漉的不是因为尸体被藏在水里,而是福尔马林的缘故。
到底是什么样的恶魔,才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
杀了人又把尸体分装在罐子里,是为了藏尸,还是……用来欣赏?就好像是欣赏自己尽心做出来的艺术品!
这时,沈乔初的背后传来一声呕吐声,是沈初安。
他还是没忍住偷看了一眼,结果胃里翻江倒海,直接吐了出来。
他这一声呕吐声就像是开关,郭时川和陆子星也跟着吐起来,但几人都没吃饭,除了酸水什么都没吐出来。
沈乔初嫌弃地退后了好几步。
突然,头顶传来“啪”的一声重响,放在一边的铁盖子被人合上了,紧接着是一阵锁链的声音。
陆子星惊道:“是凶手,他要把我们锁在地下室里。”
他冲到入口,用力往上推了推,但铁盖子纹丝不动。
他看向沈乔初他们,一脸的郁闷:“真的锁死了。”
郭时川掏出手机看了看,没信号,一点信号都没有。
他尝试拨打报警电话,但刚输入数字手机就黑屏了,也不知道凶手在房子里安装了什么屏蔽设备。
也对,他都能干出这种事情,想来各种退路都准备好了吧?
这个地下室没有窗户,氧气很快就会耗尽,他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