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齐文忠的脸上布满了污黑的血液,连脖子、耳后都是,看着尤为恐怖。
这下,连向来冷静自持的齐南舟都慌了手脚,他一把握住了沈乔初的肩膀。
“我爸怎么了?”
没等沈乔初回答,门外突然冲进来几个人。
阮钰欣看到来人,忙跑了过去。
“常院长,文忠死了。是齐南舟和这个女人害死他的,他们给他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文忠七窍流血死了。”
她说着捂着脸痛哭起来。
常永年看到齐文忠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南舟,怎么回事?你们给老齐吃什么了?”
沈乔初摇了下手里的紫泽花枝说:“两片叶子而已。”
常永年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斥道:“胡闹,你们这是拿人命当儿戏。”
他转身吩咐后面的人:“王主任,准备洗胃、补液,通知消化科和肾内科的人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文忠的心电监护仪屏幕闪了一下,心电图线瞬间拉成一条直线,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常永年的面色一沉,马上改口道:“快拿除颤器,先抢救。”
沈乔初站在齐文忠的病床前,慢悠悠地说了句:“放心,死不了。”
常永年的眼底一片冰寒:“让开,你不知道现在情况多危急吗?马上进行心肺复苏,他还有机会救回来。”
见沈乔初无动于衷,他气得脸都红了,上前就要推开她。
但他的手还没挨着她,就被齐南舟拦住了。
常永年愣了一下,用力甩开了他的手:“齐南舟,你在干什么?你要看着你爸死吗?”
齐南舟摇了摇头:“她说了,爸不会死。”
他已经从慌乱中镇定下来了,沈乔初的那句“放心”就是给他的保证,既然她说“死不了”,那他爸就不会死。
他相信她。
“你疯了吗?一个丫头片子的话你也信?你爸的心跳都没了。”
常永年气得要去打他了,还没等他动手,阮钰欣扑过来揪住了齐南舟的衣领。
“你是故意害死你爸的,齐南舟,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爸对你这么好,什么都想着你,你却想他死。”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捂住了嘴巴,“你就这么等不及继承你爸的遗产吗?”
她的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地上去,幸好被常永年搀住了。
阮钰欣哽着声音,悲痛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常院长,老常,你都看到了,他……”她颤着手指向齐南舟,“他丧心病狂,连他爸爸都敢害。”
阮钰欣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悲痛欲绝。
“文忠对我这么好,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亲生儿子毒死。”
她恨恨地瞪着齐南舟,“我不会罢休的,就算是给文忠一个交代,我也要报警,我要让新城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丧尽天良,你就是个畜生……”
齐南舟的额角突突地跳着,不问他不等他分辩,直接给他按上了为早点拿到家产谋害父亲的罪名。
他心底的那些结一个一个的都解开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她。
这十年的温柔贤良都是装出来的,那些亲如母子的相处都是假的,只有利益关系达到最顶峰,她才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齐南舟觉得有些好笑,他向来精明警惕,对阮钰欣却从来不设防,只因为年少时,她给他最想要的母亲般的关爱……
“嗯咳……”
一道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阮钰欣的满腔义愤。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沈乔初双手交叉,一脸的不耐地斜睨着阮钰欣。
“戏演完了没有?让你发挥,你还真沉浸上了,演啊演的,不会连自己都相信了吧?”
阮钰欣噎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沈乔初轻嗤了一声:“人还没死呢,哭丧早了点吧?”
她拍了下心电监护器,那条直线心电图线颤了一下,竟然重新有了起伏,接着尖锐的警报声解除,恢复成“滴…滴…滴…”的正常的监测声。
躺在病床上的齐文忠猛地吐出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满脸的污血配着这一声长叹,仿若诈尸了一般,在场的好几人差点没吓得惊叫出来。
沈乔初“啧”了一声,实在看不过眼,捞过床头的湿毛巾,胡乱地在他的脸上薅了两下。
人这么多,还不好用去秽符,就,挺烦的。
齐文忠的脑子一团迷雾,就觉得擦他脸的那两下力气大到惊人,似乎还带着怨气,恨不得把他的脸皮都搓掉一层。
很快,他就清醒了,开口的声音粗哑地像含了砂纸。
“南舟……”
齐南舟忙半跪到病床前,握住他的手。
“爸,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她能救你。”
齐文忠紧了紧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
阮钰欣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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