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娣也回怼道:“那你们还是资本家小姐做派呢!”
资本家三字一出,许南星两人脸色一变。
在这个时代,这样一个帽子扣下来,两人都没好。
宋连娣见两人变了脸色,心中得意。
早先她还在读书的时候,班上有个女生在家里很受宠,吃的穿的都比其他同学要好。
她嫉妒极了,某一天在市领导来校查看时,她前去举报了那个女生是资本家做派。
那个女生家就被红卫兵抄了,一家人都被送到农场改造去了。
这次正好用这个理由,就此可以打压这两人的气焰。
张路遥当即反驳道:“这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的木头柜子,你说资本家做派?你在搞笑吗?这谁家没有个柜子啊?”
许南星也冷笑道:“农民家里都有的东西,你说成是资本家做派。你作为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人,我还说你是在挑唆工农联盟的革命联合呢?
又或者,咱们去村委会找村领导评评理。就问咱们村里用这种木头柜子的,是不是都像宋知青说的那样,都是资本家做派?”
宋连娣一听这话,脸都白了。
说村里的人都是资本家做派?
疯了吧?
这么干的话,村里人不都恨死我了?
她家里重男轻女,是不可能找关系帮她调回城里的,她今后恐怕都得在村子里住下去了。
如果得罪了村里所有人,那她可没好日子过了。
现在宋连娣有点后悔了。
这个许南星实在是个硬茬子。
旁边的王香君闻言,又跑出来打圆场:“哎呀,一点小事,怎么能闹到村委会去呢?咱们知青本就不受村里人待见,宋知青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许知青你要是因为这个闹到村委会去,咱们知青都会被笑话的!
要我说,就是一点口舌纠纷而已。宋知青说错话了,道个歉就算了。”
说完,就对着宋连娣使眼色。
宋连娣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又不甘愿的加了句:“你们是新来的,我也只是想告诫你们一下而已。好心当作驴肝肺!哼!”
许南星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闹的人尽皆知。
毕竟她现在的处境,确实需要保持低调。
但是也不想就此轻轻放过,“王知青每次都能及时的跳出来打圆场,真是令人佩服!每次宋知青捅了娄子,都要你出面说和,真是难为你了!
也希望宋知青下次说话能过过脑子。一次两次都能说错话。可是,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我可就顾不得知青点会不会被人看笑话了。我可是真敢闹到村委会,甚至知青办那里去了。我敢找人评理,你们敢吗?”
张路遥索性挑明:“我们可不是软柿子!你们想找茬,我们奉陪到底!”
宋连娣气的脸都红了,可是不敢硬刚。
这两人看起来家世很好的样子,还以为对方会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姐样,说话不敢大声,被指责两句脸都白了的那种。
哪晓得,遇到了两个硬茬子。
王香君被许南星阴阳了一番,笑容都差点维持不下去了。
许南星二人大获全胜。
隔壁女知青屋子里。
两间女生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
所以刚刚许南星她们屋子里的争吵,这边也听得一清二楚。
陈秀英有点惊讶,没想到看起来娇娇小小、满脸笑容的许知青,吵起架来还挺厉害的。
宋连娣的做派,知青点的都一清二楚,也都很烦她。
只有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王香君,才愿意与之来往。
当时她还以为是王香君心善,怕宋连娣觉得自己被孤立了,所以才愿意跟她同住。
后来经历的多了,她才看明白,这两人分明是一丘之貉。
不,更确切的是,王香君一直都把宋连娣当抢在使。
她看明白后,也没挑破过。
毕竟她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苏青青也听到了隔壁的争吵声。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张路遥。
对方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明确说是为了顾为良而来的!
虽然顾为良说了,他们只是在一个大院长大,他一直当对方是妹妹的。而他来这里下乡,都没跟对方提起过。
她闻言,才知道他们原来是青梅竹马。
他们出身干部大院,认识来往的都是高干子弟。
顾为良家里虽然现在遭难了,但故旧亲友恐怕也都是高干,说不定哪天在亲友的帮助下,就可以翻身了。
而她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出身,根本帮不了他。
苏青青面对情感,也陷入了纠葛之中。
到了第二天,新知青们也要开始上工了。
经过昨晚的争吵,许南星她们跟宋、王二人现在是互不搭理的状态。
许南星反而觉得更清静了。
一大早,开始洗漱。
早上就蒸了点粥,配点咸菜,装在饭盒里,带上就去大晒场去了。
正值夏季,早上7点就已经天光大亮了。
知青们结伴往大晒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