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不踏实辛安琢磨了好久也没个结果,晚上纳凉的时候便同唐陌说起了此事,唐陌负手站在院子里看月亮,眉头轻蹙,想来月亮是没看进去,片刻后才道:“你没发现府中上下对我的态度不同了吗?”
他侧首,“不仅在府中,在外头也是这般。”
辛安默了默,“你这么说还真是,昨日赴宴父亲还在宴席上夸你来着。”
“良心发现?”
唐陌摇头,“从小到大他何曾夸过我,就算夸也是违心之举,最近几日倒是有些热衷此事。”
“我一没立功,二没建树,不应该啊。”
若是上辈子他会认为老头子良心发现,但现在可没这么天真,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我在忙什么差事他晓得,也晓得我遇到了麻烦,若是真看重我,能不搭把手?”
老头子是怎么对唐荣的,他可是一清二楚。
辛安挑眉,“光说不练假把式,这夸的话只怕也不是真心,他有目的。”
唐陌表示此事搞不明白心里始终不踏实,“你先歇着,我去一趟母亲那。”
夏日快要结束,天却越发的炎热,夜风带来少许凉意。
唐陌走在路上,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最近的事,想要找出疏漏的地方,思来想去还是认为一切都是从她母亲从长宁伯府回来后开始的。
今晚唐纲又在外吃酒,还没回来,王氏刚准备要歇下唐陌就到了,“大晚上你有事?”
唐陌一时语塞,觉得自从他老娘有了儿媳妇后他这个当儿子就不香了。
“是有事,大事。”
王氏让平秋守着门,唐陌便说了唐纲的反常,“你说他什么时候这么夸过我,何况还是在我什么都没做什么情况下。”
“还送了几个瓶瓶罐罐。”
王氏失笑,“你父亲夸你还不好?”
“不是最渴望他的夸奖?”
唐陌瘪嘴,“早就不稀罕了,母亲,我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给儿子说说,你去长宁伯府那日,长宁伯夫人到底说了什么?”
一点小事几个人轮番去道歉,很反常。
唐荣这两日也苦大仇深的样子,虚伪的笑的都不常见了。
听说陶怡然最近几日也殷勤了起来,真是处处都很奇怪。
王氏担心他不稳重,便不愿意告诉他,可唐陌说了,“母亲你得告诉我,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是从你这里得不到消息必定会到处打听,说不定还会坏事。”
唐陌这话一出,原本还在犹豫王氏也不再隐瞒,让他附耳过去,而后悄声将事情都告诉了他,同时叮嘱,“此事我虽有些幸灾乐祸,但到底还得考虑侯府的名声,你父亲气了几日后也认下了此事,琢磨着要借此事彻底拿捏了陶家,虽是不耻,但是最好的选择。”
“总不能让侯府默不作声的吃亏。”
唐陌好半晌没有说话,王氏叹了口气,“菩萨保佑,若当初没出岔子,要是人进的是你的新房,往后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倒是你父亲,是不是因此事对唐荣失望,才转而关注到了你?”
王氏这话多有抱有侥幸的心理,唐陌也拿不准,“不如母亲试他一试?”
“如何试?”
唐陌道:“嘴上夸奖可不成,总得要有些实质性的东西,我记得大哥有一次赴宴当众作诗拔得头筹,得了几位老大的夸赞,回来父亲就给了他几个人,是祖父留下府兵。”
唐老爷子留下的人自然都是好手,到目前为止约莫还有百来人,这些人效忠于侯府,掌控在唐纲手中,是王府的底牌。
可比那几个瓶瓶罐罐重要的多。
回头该要回去问问辛安,这些人有没有落到唐荣手里。
“除了这些母亲还可以帮我要些好处,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得了实在的好处,我们不亏。”
王氏应下了此事,又叮嘱他不许将陶家的事宣扬出去,这才让他回去歇着。
他答应的好好的,说谁也不会说,回了秋实院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辛安,惊的辛安同样消化了好一会儿,同时很快想到一种可能,“偏心是一种固执,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极难更改,唐荣这样的情况很可能会让父亲越发的心疼他,更加的偏袒。”
这个话题两人早前已经讨论过,并达成了一致看法。
唐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是想说父亲此举是在借我敲打唐荣,毕竟父亲对陶怡然的不满丝毫不加掩饰,如今又得知陶家还有这样的事,若我是他,第一想法就事了结陶怡然,而后给自己心爱的儿子娶一个更好的妻子。”
越是分析越是觉得可能性极大,辛安接过话,“要知道当初我和唐荣的事是祖父定下的,想来父亲不满意,要不然也不会在得知换亲后那么轻易就放过了唐荣,并极力将此事压下。”
唐陌点头,“若是陶怡然没了,上头又没了祖父的遗嘱压着,他那处处都拔尖的儿子还不得尚公主?”
“可唐荣不会答应。”辛安极为了解唐荣,“他十分爱惜自己的名声,何况长宁伯夫人只怕还在暗中等着看笑话,他绝对不会冒险,反而会借了此事彻底拿住了陶家,拿住了陶怡然。”
“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