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陌从气急败坏到垂头丧气,辛安莫名就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一些,上午才年轻的心现在又老了怎么行呢?
有些话憋在她心里,想要说又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愣是活活将她憋出了病来,现在正好将这些垃圾全都倒给唐陌,反正他不会说出去。
“唐荣他看重我为他争夺好处的本事,也想要陶怡然才情和知情识趣,得不到的永远在惦念,你不在了他的机会自然就来了,陶怡然很聪明,能稳稳的拿捏住他,熬死了我,她未必没有顶替我的手段......”
“这两日我们都得了好处,但也别大意,他多年的经营是有用,很快他就会入朝,你爹会倾全府资源帮助他,他比你想的更难被打倒。”
上辈子唐荣能将罪名栽赃到她儿子身上,将唐辉摘的干干净净不被人怀疑,必定动用了许多资源,本事绝对不容小觑。
唐陌心情沉重,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阴沟里的蛆,怎么都翻不了身。
见他泄了气辛安也不宽慰他,要是这样就失去了斗志,她还不如一杯酒直接撩倒了唐荣来的直接。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良久唐陌才来了一句,“罢了,我死的早你也没落到好,重来一回都还走不出之前的阴霾,人家两个可是在对面情意绵绵,不晓得多欢畅。”
说罢起身,“早点歇着吧。”
他对陶怡然有怨,不喜欢却又要嫁给他,嫁了又不安生和他过日子;也恨唐荣,是他自己愿意娶辛安的,娶了又惦记他的妻子,偏这样无耻的人还有着他拍马也追赶不上的好名声。
这夜,隔壁春华院的新房里,没有因为陶怡然烫红了膝盖两人就老实睡觉,依旧红浪翻滚到半夜;
秋实院里,两个被前尘往事重伤的人睁着眼睛到了半夜,最后在长长一声叹息中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王氏就将准备好的回门礼给了唐荣和唐陌,唐荣道了谢,让人将回门礼送到了车上。
门口,唐荣和陶怡然发现唐陌带的回门礼格外的多,为此还多了一辆马车,两人都以为是王氏偏心,唐陌想要上前戳人肺管子,辛安拉住了他,不让他多说话。
等上了车唐陌才开口,“拉着我做什么,让我去羞辱他两句也好。”
“有意思?”
辛安扫了他一眼,“昨日母亲说可以自行再添些回门礼的时候他们在眉来眼去,我看他们八成没听到,现在铁定以为以为是母亲偏心,就算你去说了他们也只会认为母亲没有再次提醒,办事不周全。”
“既然怎么都不对,那就让他们这样以为,怨气多了才好爆发出来的嘛。”
人在觉得自己不公之后便会心生怨怼,被怨气支配才会做错事,“别忘了你现在是洗心革面要好好做人的,少生事。”
“洗心革面?”
唐陌瞬间就想到了他那个偏心的老子,脸色臭的很,“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要洗心革面?”
从小到大吃了唐荣多少暗亏,他是冤枉的!
“气死老子了。”
如辛安所料,陶怡然上了马车就红了眼圈,垂眸不语,她的贴身丫头向来都是她的嘴替,“夫人也太过分了,两房的回门礼怎么差那么多,奴婢方才数着的,比我们的足足多了一倍,还都用上好的木匣子装着,想来也是贵重物件儿。”
唐荣猛然想起昨日母亲是说过他们可以添回门礼的事,回了院子他一直在处理生母陪嫁,想着挑几样体面的放进去,后面就...忘了。
但他不会承认是自己疏忽,只会觉得是王氏今早没有再次提及,办事不周。
见陶怡然好似没想起,便毫无心理负担的将事情推到了王氏身上,苦笑一声,“母亲是二弟的生母,为他多考虑一些也是应该的,此事我会亲自向岳父岳母赔罪。”
陶怡然正在想这事,隐约好像记得有说添回门礼,但唐荣都这么说她就没多想,有便宜婆母顶在前面她也不愿意多想,很是贴心的开口,“就这些就很好了,母亲费心准备,家中人看了会满意的。”
“少夫人就是太好性子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丫头不晓得内情,还在愤愤不平,陶怡然温和开口,“你不许说了。”
丫头这才不甘不愿的闭了嘴。
从唐家到辛家在京城的那个小宅子有些距离,辛安和唐陌坐在马车里一路打着哈欠,等到了地方辛家的人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唐陌起身,刚探出去半个身子忽然就回了头,“我在想,直接毒死他也不是不行。”
辛安翻了白眼,“他死了,你爹就疯了,你现在又没本事承继爵位,十有八九爵位会被皇上收回,就算不收也会降爵。”
当今皇上对世家爵位看的很重,必须是他认定的人才会批准袭爵,当老子的说了都不算。
“还是洗心革面更适合你。”
“姐,快出来。”
辛桓在催促,唐陌一扭头脸上自然就浮现出了笑意,“路上马车颠簸了一些,你姐的簪子歪了,非要重新戴一遍。”
“女子爱美嘛。”
唐陌跳下了车,转身伸手去扶了辛安,见两个人还算和睦辛夫人眼中都是笑,“快些进屋,知道你今日要回来,文管事昨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