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年雪灾降临,庄稼大部分都被冻死,来年的收成肯定是个问题!”
户部侍郎诚惶诚恐。
他怕皇上一个不高兴,便将他给处置了。
虽说大周与南蛮结盟,东边的回鹘也被灭国。
西边的波斯本就是大周的附属国,根本不用担心。
可北方还有一个北漠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周。
形势也不算太好。
军饷一个月下来就是不小的数目。
来年恐会造成饥荒。
“目前国库还有多少钱?”
李凌云看了眼柳中桓便朝户部侍郎问道。
“回皇上,除去半年蓟州军营的军饷,不足五百万两!”
李凌云说过,一切以蓟州军营为重。
是以每次报国库的数目,都要将除去半年的军饷。
“国库竟然亏空至此!”
“官员欠朝廷的钱,都还了吗?”
李凌云气结,怎会如此狼狈?
“大部分都还了,还余一小部分没有还。”
“都有哪些官员没有还?”
“这......”户部侍郎抬头撇了眼李凌云,有些犹豫不决。
这下,李凌云便会意了。
“说罢,这里只有朕、帝师咱们三人,不必吞吞吐吐的。”
“微臣遵命!”
天寒地冻的,户部侍郎额头竟然出了汗。
“是刘相,还有刘相的一众门人......”
沉思了许久,李凌云才开口,“老师,您以为如何?”
这刘相乃是太皇太后的娘家兄长,也就是李凌云的舅爷。
若是向他开刀,那不是在打太皇太后的脸?
可李凌云既然开口问了,柳中桓便知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张大人,这刘相还有他的门人欠朝廷多少钱?”
“大概两百万两银子!”
“哗啦”一声,李凌云的衣袖带翻了桌上的茶盏。
一旁的太监眼疾手快的将茶盏收拾了起来。
气氛很是沉闷,让人以为又变了天。
现在国库中只有五百万两银子。
刘相和他的门人竟然欠了这么多钱!
而且,当时李延昭的雷霆手段竟然没有收回来。
“皇上,此事有些复杂。”柳中桓将问题抛了回去。
“复杂?他们花钱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复杂?”
李凌云的胸膛上下起伏,明眼人一看就是气的不轻。
“老师以为让谁去要帐比较合适?”
柳中桓的目光放在了太监新端给李凌云的茶盏上。
“如今国库亏空,您得做出表率。”
“亦或者皇家从上到下都得做出表率。”
猛的,李凌云疑惑的目光朝柳中桓看去。
“老师,是何意?”
柳中桓但笑不语,李凌云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据说晚间皇上从太皇太后宫中出来的时候面色铁青。
他走了很远,依然能听到太皇太后寝宫中传来的叫骂声。
什么狼心狗肺,没良心。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翌日一早,御林军乃至锦衣卫全都来到了宰相府。
他们将宰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用百姓的话说,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很快,府中便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我是当朝宰相,我是皇上的舅爷,你们谁敢动我?”
“许燕卿,你只是许家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
可惜,他说的这些都是徒劳。
李凌云既然让许家的人来抄家,是当朝太后的那一脉,那就是铁了心的想要抄家。
奇珍异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从刘府不知道抬了多少箱出来。
百姓们描述当日的场景,像是进了国库一般。
即使知道是夸张,李凌云还是拿这件事说事。
一时之间,刘氏一族瑟瑟发抖。
皇上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是大气不敢喘一个。
“一个宰相府,居然能抄出三百万两银子。”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李凌云正在变声期,公鸭腔在殿中不断的盘旋。
若是在往常的时候,指定有人偷笑。
可是这种时候,偷笑就等于将头放在李凌云的刀剑之下。
“现在锦衣卫正在抄刘氏门人的家,不知道还能抄出多少银子来。”
“在朕这,这种事情只能有此一件。”
“若是再有这种事情发生,诛九族!”
抄家行动浩浩荡荡,一直到小年才停歇。
大雪带来的灾害,总算是有了应对策略。
“老师,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走到最后一步,就只剩下我自己。”
李凌云满目皆是沉痛,爹娘已经都走了,奶奶跟他生了嫌隙。
越往后走,路也就越难走。
“皇上,您知道为什么皇上又称为孤王吗?”
“那是因为登上皇位,本就是孤家寡人。”
柳中桓敛下眸中的心疼,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