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南蛮内部这种情况,于佳决定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既然木扎陵在意,那就让他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于佳想起了在南通军营的阿妍。
若是跟她取得联系,势必要经过李延昭。
于佳手里拿着毛笔,认真斟酌着语气。
明面上是给阿妍去信,实际上也就是给李延昭去信。
于佳先是问候了阿妍的近况,才缓缓的进入正题。
李延昭看到于佳的信件,气的笑了起来。
“林二柱啊林二柱,你在蓟州也不闲着!”
他又拿起信件认真看了起来,虽说知道于佳的目的,李延昭却是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若是当初的他,肯定会采取保守的战术,只需要守住大周的边关即可。
可现在不同往日,他的心境发生变化,行为上自然也就有了改变。
既然对大周有利,那他何乐而不为?
摘取了这些有用的意见之后,他就将信件交给了阿妍。
阿妍看着李延昭手中的信件,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胸口。
“王爷,您是说二柱给我来信?”
李延昭冷哼一声,对她的表现很是不满。
“怎么?你的手帕之交给你来信,你不高兴?”
阿妍一把接过李延昭手中的信件,用手抚摸着信封喃喃道。
“高兴,怎么不高心?”
她有些爱不释手,没想到林二柱还能主动给她来信。
感觉到眼中的泪意,阿妍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妾身能否回营帐?”
李延昭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吧,好好看看林二柱给你写了什么!”
回到营帐,阿妍便严肃了起来。
她将营帐中的侍女打发了出去,便坐在榻上仔细的看起了信件。
初看信件的时候,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封普通的信件。
可是阿妍知道,这封信并不普通。
“阿妍,若是有朝一日你我两人天各一方,我们要通信必须得用暗号。”
于佳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想着,“唔,我就在信件的信封上画只小鸭子,这样你就用特殊的手段来看信。”
当时阿妍还笑话她,“写字你都写不好,还画画?”
于佳羞恼起来,“怎么了?我写字怎么了?”
“再说了,我写字不好,画画不一定差啊!”
事实证明,于佳的画画技术还是跟写字一样,烂到家了。
不过,阿妍还是认出了信封上是一只鸭子。
“好好好,你画画技艺高超,堪比画圣!”
阿妍懒得和她掰扯,便问道。
“你若做了记号,我该怎样看信件?”
说起这个,于佳有些得意。
“嘿嘿嘿,你且听我说来!”
于佳神秘兮兮的凑近阿妍,“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数字排列?”
阿妍摇摇头,“没有,关于你们那个世界,我阿娘很少跟我讲。”
这下于佳便犯了难,“这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呢?”
本来于佳也没有想到会用到这个方法,两人便约定一个特殊的数字。
“那咱们就用最简单的方法吧!”
“若是我给你写信,可能明面上看就是普通的话家常。”
“我会在第五行开始单数给你留下信息。”
阿妍收回思绪,找到第五行,用手指点着字开始数了起来。
这些字拼凑到一起便是:“找机会来我这!”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让阿妍泣不成声。
昨日,她已经收到李大勋的密信。
当年的老宫人已经和盘托出,各个矛头都指向李国立。
也就是说当年的灭门惨案是皇帝一手造成的。
他们都是皇帝的棋子,又怎么能与之抗衡?
她的心中有不甘又有解脱。
既然不能与天子抗衡,那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这些年来,她已经累了。
所幸,阿仔还活着。
两姐弟还好好的活着。
信上其余的信息,阿妍不感兴趣。
她偷偷的在后山崖与李昶汇合。
“阿昶,二柱来信了!”
李昶已经得到了信息,便顿了顿。
“我已经知晓,她可是带来了什么信息?”
阿妍忍住泪意,“她说让我们去找她!”
李昶面上的犹豫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
他有些矛盾,“阿姐,你说我们真的得离开王爷吗?”
见他这般神色,阿妍自是理解。
“阿昶,我知道你感念王爷的救命之恩,可是你要知道是谁造成咱们如今的境地。”
“是他父皇!”
“若不是他想要集中权利,咱们的爹娘怎会命丧黄泉?”
阿妍有些激动,她下意识里抚摸着肚子。
“以我对爹的了解,若是放过我们一家,让他告老还乡,他也是愿意的。”
“可是,老皇帝并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了斩草除根!”
阿妍抱着李昶,“阿昶,姐姐只是希望咱们都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