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越想越伤心,最终忍不住拉着柳中桓的手臂大哭了起来。
“太傅,凌云不是...有意要耽误课业的!”
“父亲...父亲他不让凌云走,他说这是凌云应得的报应!”
柳中桓将李凌云拉入怀中,用手抚摸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他。
“这不是你的错,大人的事,不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话虽如此,自从太子被废之后,李国立再也没有召见过李凌云。
李延盛在屋中疯狂的打砸着东西,他一把扯过躲闪的许良娣。
“跑什么?这会儿知道孤可怕了?”
许良娣脸上满是惊恐,“大...太子殿下放开妾身,您弄疼妾身了!”
“现在知道疼了?早先跟孤抱怨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想起近日以来,许家与李延昭的部下往来密切,他胸中一阵恼火。
“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若不是沾了孤的光,早就被林二柱给收拾了!”
想起林二柱,李延盛眼睛一亮。
“是啊,林二柱不是打了胜仗吗?”
他仿若陷入癫狂,在屋中旋转着。
许良娣趁机脱身,躲在了屏风后面。
“林二柱是孤一手带出来的,如今她打了胜仗,父皇肯定会记孤一功。”
他停下身来,拍着手掌,“对,一定是这样!”
“孤功不可没,很快便要被父皇接回东宫。”
他看着身上的衣衫一脸嫌弃,“孤要回东宫了,怎么能穿这套衣衫?”
“来人,来人,赶紧给孤梳洗干净,孤要等着父皇的圣旨!”
许良娣从屏风处偷偷探出头来,“这人脑瓜子有病,莫不是疯了?”
太子在府邸打砸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李国立耳中,他派洪德顺来到了李延盛的住处。
李延盛殷切的看着洪德顺,“洪公公,父皇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洪德顺甩了把拂尘,郑重其事的说道。
“殿下还是稍安勿躁,如今之际只能静待花开为好!”
“什么静待花开?父皇一定是把孤忘了对不对?”
他拉扯着洪德顺的衣袖,“你说他是不是把孤忘了?”
见洪德顺不回话,他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
“果真是个狠心人,想当初外祖家为了他上位举尽全力。”
“到头来落的个什么下场?”
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孤不是太子了,孤被废了!”
李延盛最终认清了现实!
洪德顺左右观看,“殿下慎言!”
李延盛坐在台阶上如丧家之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孤还在乎个什么劲儿?”
洪德顺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便矮身朝他说道。
“殿下,您还有孩子,还有希望!”
提起李凌云,李延盛身体挺直起来,他的眼中燃烧的火焰快要将他自己吞噬。
“对,孤还有儿子,纵观大周朝的皇子,谁人有后?”
他兴奋的喃喃自语,又时而哈哈大笑起来。
洪德顺摇了摇头,便带人出了府邸。
世间万物瞒不过皇帝的眼睛,洪德顺回到养心殿便被罚跪。
一旁的小太监十分心疼,他想扶,却不敢扶。
洪德顺将他支开了去。
他心里清楚为什么受罚。
本来皇上派他警告李延盛,可到底他下不了这个狠心。
李延盛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
牙牙学语的孩童如今被逼入这等田地,他于心不忍。
况且,他跟了李国立一辈子,自然是了解他的。
李延盛还有可能,他何尝不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翌日一大早,李凌云觐见。
一同来的还有长公主李婉宸。
三人其乐融融的吃起了午膳。
李婉宸看了眼李国立,敛下神色。
“阿立近日颇为消瘦,应多保重龙体才是!”
话毕,跟身旁的大太监使了个眼色。
只是这一看,便愣住了。
“阿立,小顺子呢?”
李国立神色坦然,“他犯了些错,让他思过!”
他并没有说日期。
李婉宸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她看向李国立头上的银丝,有些心疼。
“还是老人用着顺手,再说了小顺子跟了你这么长时间,即便是错了也当原谅他才是!”
话音刚落,一旁的大太监便一时手滑将莲子羹险些打翻在地。
他慌忙跪了下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李国立勃然大怒,“狗奴才,活的不耐烦了?”
“来人,将这个狗奴才拉出去杖毙!”
李婉宸忙扬手阻止,“不可!”
“阿立,他罪不至死,稍加惩戒便是!”
李国立努力平复着心情,他盯着李婉宸一言不发。
在他的眼神中,李婉宸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突然间,她觉得眼前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叫阿姐的小孩子了!
“阿立,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累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