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梭,时光飞逝,转眼间于佳来到蓟州军营已有一月有余。
虽说各个营官对她“稍有”意见,到底也没有脱离轨道。
最近,于佳一直忙于军营的改革。
于佳在蓟州军营的时候,只要是小兵,只上身穿有甲胄,下身是没有的。
他们受伤的部位往往都是下半身。
于佳想要让他们全身都穿上甲胄,且武器进行改革。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器械营校尉刘在越猛拍了把桌子,义愤填膺的继续说道。
“都尉,咱们蓟州军营一直以来的规矩都是这样,小兵总是和火长队正有些区别的。”
“若是没有个尊卑,不都乱套了?”
张长松示意他稍安勿躁,“老刘,你别急,坐下来叙话!”
“年轻人嘛,急功近利,新官上任总是要点火的!”
见刘在越神色鄙夷,张长松很是满意。
“老刘,咱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喽......”
“砰”的一声,刘在越握拳锤在了桌子上。
“您怕这个小白脸,我可不怕她,左右是我没有把柄在她手上!”
一句话说的张长松脸色剧变,不过思及刘在越就是个口无遮拦的马大哈,他也就不跟人计较。
“哎,她风头正盛,又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咱们惹不起!”
听完张长松这句话,刘在越便起身告辞。
“都尉,咱们这就让她知道知道,这蓟州军营还不姓林!”
说完,便气冲冲的走出院子,差点将迎面而来的亲兵给撞倒。
亲兵观其神色,又望了望张长松镇定如常的表情,便笑了笑。
“都尉,这是找好了匕首!”
他将手中的清茶奉上,张长松端了过去,轻轻吹着茶盏里的浮叶。
“这把匕首有些钝,不过也能让林二柱疼上一阵了!”
于佳发布命令之后,先锋营的士兵在邵世明的带领下去后备营领甲胄。
刘在越压根不把眼前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
“你若是要甲胄,勉勉强强够格。”
“若是你们营的人都要甲胄,那别怪老哥哥说话难听,门儿都没有!”
这些时日,邵世明跟着于佳,脸皮子比刚上任时厚了许多。
他抬手行礼,乐呵呵的说道。
“老哥哥,咱们这是拿军令办事儿,您有不满的地方,也别拿咱们撒气。”
见刘在越又要气急,邵世明不慌不忙的吩咐亲兵将箱子抬进来。
刘在越见几人抬了口乌漆麻黑的箱子,刚要发火,邵世明便开了口。
“老哥哥不要心急,且听小弟说来。”
“天气渐凉,小弟听闻老哥哥的身上有旧伤,便给您抬来了解药。”
“什么解药?”刘在越满脸诧异,他一个箭步便来到了木箱前。
突然,刘在越眼睛一亮。
这木箱传来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此生,他别无其他爱好,只有饮酒这一项。
见邵世明如此“通情达理”,他岂有再阻拦的理由?
“老弟,你这解药送的甚是及时!”
于佳来到蓟州军营之后,要求所有人都戒酒,并派人将军营中的酒全部没收。
除却休沐日外,任何人不得饮酒,如若平时发现了,便军法处置。
刘在越本来跟于佳的接触不是很多,可就是在此事上与于佳结下了梁子。
此时邵世明送来的酒无疑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先锋营的士兵领完甲胄,在回去的路上,邵世明双手搓着胳膊。
一旁的亲兵问他怎么了,邵世明摇了摇头。
“这活还真不好干!”
这几声“老哥哥”叫的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对于佳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今日的木箱,便是于佳安排的。
邵世明当时很是纳闷,既然禁了酒,为何还要给刘在越送酒?
于佳神秘兮兮的说道:“本来这个戒酒令是要晚点发布的。”
当时邵世明就如同丈二的和尚,现在算是清明了。
原来,这戒酒令是给刘在越下的。
邵世明是将任务完成了,领着大批的甲胄回到了营地。
其他营官见他这般顺利,纷纷骂刘在越捧高踩低。
现在军营中谁人不知邵世明是于佳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刘在越平日里这般张扬,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不中用?
晚间,邵世明送刘在越“解药”的事,传了开来。
众人一听,纷纷效仿。
于佳将命令颁发下去,各位营官正愁不能及时完成任务。
谁人不知于佳的雷霆手段?
这找到了解决办法,众人恨不得第一时间将蓟州城中的酒买尽,好送给刘在越。
翌日,后备营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
一口口装有“解药”的箱子一流水的抬进了刘在越的营帐。
那一日,刘在越哈哈大笑声没有停过。
很快,军营中的小兵,便都穿上了崭新的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