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不敢怠慢,便忍下心中惊惧,伸手指路。
“都尉,您请!”
于佳也不计较什么排场不排场的,毕竟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她迈着四方步,朝前走去,长海儿几人跟在她的身后。
军营中亮起了火把,犹如白昼。
于佳四处打量着营中的设置,发现与原来大相径庭。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是张长松坐镇,自然是依照他的喜好来。
小兵在前方引着于佳来到一处装修奢华的房子门外,于佳惊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在渝南军营的时候,即使是李延昭也得住营帐。
好家伙,这张长松只是一个果毅都尉,派头竟然比王爷摆的还足!
“这是军营中建了个小院子?”
长海儿“啧啧”出声,“这般气派!跟着太子混果然有好处!”
于佳没有制止他,紧跟着小兵进了院子。
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比一般人家的格局要小一些。
穿过前厅,来到了后院,小兵示意几人稍作等待。
于佳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各种古玩字画一应俱全。
桌上放置着齐全的文房四宝,处处透露着主人是一个雅致之人。
若不是于佳提前了解过张长松此人,倒真被他糊弄过去了。
“林都尉,下官身体有恙,有失远迎,还请都尉见谅!”
话虽如此,说话之人一点也不见惶恐之意。
于佳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都尉哪里的话!”
张长松精神抖擞,丝毫不见身体有恙的模样。
既然大家面和心不和,于佳也就不必顾及这么多。
她采取以往的做法,率先出击。
“看到都尉,便让我想起了张长泫都尉!”
说罢,于佳还轻叹一声,“可惜啊,天意弄人!”
瞬间张长松的面色大变,他盯着于佳眼神阴狠。
“看来都尉已经将老夫的身家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张长松差人将长海儿等人安排下去,便坐在了上首。
于佳没有跟他计较,便在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说什么调查不调查的,这资料都是太子给的,不是想让我尽快熟悉蓟州军营的军务嘛!”
见于佳搬出了太子,张长松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他与原果毅都尉张长泫是兄弟,自从张长泫升官又被当了替死鬼之后,他就知道张家已然势微。
可自从蓟州城被灭门后,蓟州成了矢志众地,他又临危受命,这下张家又出现在太子面前。
甚至出现在了皇上面前!
如今,眼前的毛头小子竟然毫无顾忌的提起他弟弟张长泫来,这是明显的来者不善。
可他忘了,是他先起了心思。
以往朝廷不是没有派过人来,只是在这待不了多长时间就灰溜溜的走了。
这次,也不能例外!
“看来都尉深得太子喜欢!”
张长松说的别有深意,于佳听得懂。
不过她还是打了哑谜,“嗨,谁叫咱们能干呢!”
张长松这厢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他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于佳脸皮这么厚的。
张长松将茶盏放置在桌上,打量着于佳。
于佳像是没事人一般,整理着衣衫。
“对了张都尉,本都以后住哪?”
“都尉......”
张长松转而改了称呼,“上峰想住在哪里?”
于佳做冥思苦想状态,“嗯......我看你这里就不错!”
见张长松又变了脸色,于佳便笑嘻嘻的说道。
“都尉当真了?我跟你开玩笑呢!”
“上次回京,太子说是让我做主来着。”
“可咱也不是什么不懂规矩的人!”
她安抚着张长松,“您是战场上的老人,论辈分我得喊您一声前辈。”
“我呢,虽然出身于蓟州军营。”
“您才来蓟州军营也没有多长时间,可我尊老爱幼啊!”
“到底也得听您的意见不是?”
一句话堵的张长松心里五味杂陈。
人家是碍于他的年纪大,才听他的意见。
在军营,年龄只是一个附加项,军功才是根本。
这不就是讽刺他徒有年龄,没有军功吗?
“上峰谬赞!”
张长松实在气急,又拿起了茶盏。
于佳见此情形便说道:“方才我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处小院子。”
“那是谁在那住?”
张长松捋了把胡须,努力镇定着心情。
“哦,那没......”
“这样便好,以后我便住在那吧!”
于佳的语气毋庸置疑,根本不给张长松反应时间。
见他没有回应,于佳歪着头看着他。
“都尉不会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哪里哪里!”张长松不着痕迹的擦着额头。
“上峰想住那里,便住吧!”
于佳得意的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