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刻不容缓,不知道林功勋有没有其他发现。
于佳想从阿妍这确认这件事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
到军医营的时候,阿妍正在熬药汤,忙的不可开交。
药桶中飘起袅袅热气,她起身将铁锅中的药汤舀进药桶中。
她一转身,便见于佳站在门口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
“二柱,你看什么呢?进来吧!”
看到营帐中热气滚烫,阿妍忙又改口。
“还是我出去吧!”
于佳颔首,“我在营帐外等你。”
等阿妍忙活好手中的活,她便用袖子擦着额头朝于佳走去。
“二柱,你来找我有事?”
于佳望着面前的女孩,面容姣好,脸上的汗意还未消散,脸颊也呈现出耀眼的红晕。
“阿妍,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当初说要激反李延昭可当真?”
阿妍身体一顿,随后舒展开来。
“我只是嘴上一说,你怎么还听进去了?”
温声软语,令人如沐春风。
于佳的心也软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营帐外或三两搀扶,或两人搭肩的士兵,沉下心来继续说道。
“痢疾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见阿妍就要出口反驳,于佳阻止她。
“阿妍,我只问你这一遍,这是第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痢疾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于佳眼中已没有任何情绪,瞳仁如死水一般,激不起半点波澜。
阿妍心中激荡起水花,她突然有些心虚。
可是想到当年的父母凄惨的模样,她狠下心来。
“二柱,你怎么这么问我,像是在审犯人一般!”
阿妍嗔了一句,莞尔一笑,“我怎么能做这等事?”
“你是不是忘了,还是我提醒你此事有蹊跷的呢!”
阿妍说完,在等于佳的反应。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之后,于佳别过脸去干笑一声。
“也是,怎会是你?”
于佳此时满脸笑意,只是这笑容未达眼底。
“你怎会做出为一己之私伤人性命的行径?”
阿妍也笑了起来,她不敢看于佳的眼睛,低头看着脚尖。
“就是说啊,我怎么能这么做呢?”
不知是问于佳,还是在问自己。
相顾无言,于佳轻叹一声,“那你忙吧,我就来看看你,我走了!”
“好,你有空了再来找我!”
阿妍抬头笑得一脸灿烂。
于佳从军医营出来,没有回步兵营,转而就朝林功勋营帐走去。
可是走到半途,便停下脚步来,坐在了路边的半截枯木桩上。
她该怎么跟林功勋说?
说她怀疑是阿妍想激化李延昭和太子之间的矛盾?
若是林功勋知道此事,该如何对付阿妍?
于佳想起林功勋处理逃兵那个阴戾狠辣的模样,便不寒而栗。
可是不说的话,对这些感染痢疾威胁生命的人不公平。
于佳在纠结,她不知如何是好。
好像从穿越之后,便很少有这种纠结的时候。
大多时候待人她都是极为冷淡,明知道以后要离开军营,她极少对军营中的人产生感情,以防以后难分难舍。
可是她已经对阿妍产生了感情,她怜悯阿妍的身世,况且阿妍娘亲还是跟她一样是穿越来的,感情更不一般。
今日过后,两人心中已有了疙瘩,以后两人该如何相处?
她能做的,只能让感染痢疾的人脱离生命危险,这样没有危险的话,阿妍就没有罪责吧?
她是人,不是那清心寡欲的神。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能普渡众生。
于佳起身,拍着裤子上的木屑,下定决心。
只要不出认命,她就不跟林功勋说阿妍的事。
只要能挽回阿妍的错误,于佳就不对她发难。
阿妍心中倍受煎熬,她也不想这么做,不想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罔顾人命,那她与灭她满门的锦衣卫有何区别。
可是做都做了,无法再回到那个做这磨人决定的苍凉夜晚。
她能做的,就是将这治疗痢疾的汤药多烧些,将这预防痢疾的汤药多烧些,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既然知晓了传染源,病情便没有再蔓延。
幸好发现及时,军医营全天候的提供药汤,病情也并没有令士兵致死。
阿妍心中松了一口气,于佳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
于佳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轻声嘀咕了一句。
狗剩好笑,“你好好歇歇吧,最近可把你累的够呛!”
虽然狗剩没有说到正点子上,于佳还是回了他一句。
“是啊,也该歇歇了!”
本来从渭江回来之后,鉴于离开渭江前发生之事,还有于佳最近忙于于佳营之事,它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李元媛。
近几日痢疾肆虐,李元媛躲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往于佳身边凑。
可痢疾控制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