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功勋的眼神实在是太亮,照的于佳心里很是慌乱。
她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便偏过身来,看着眼前海神游街的大部队。
“你说他们的终点是哪里?”
早上一打岔,李大勋也没有交待海神的最终去处。
“应该是去海边转上一圈,再回到供奉神像的祠堂!”
“你想不想去海边看看仪式?”
林功勋把锦囊揣进怀里,宝贝似的拍了两下。
“嗯,不去也行!”
突然间,前方队伍发生骚乱,民众大叫着四散开来。
周围巡逻的衙役则是往神像旁靠近,可很快便被人冲到外围。
于佳、林功勋赶忙朝神像边奔去。
神像周围的人太多,根本靠近不了。
远远看去,只见神像已不再巍峨,倒在地上,具体还看不清什么情况。
过了半刻,等百姓散去,于佳两个人跟着衙役才靠近了神像。
此刻神像分崩离析倒在地上,眼睛里有血液流出,而这血液的来源,竟然是神像中放置的一具尸体。
只是这尸体已经腐烂,散发呕人的恶臭味。
有那胃浅的衙役,当场就吐了出来。
“茅坑牛肉包子”项目一直在进行,饶是于佳适应能力再强,看见眼前的情景,还是忍不住反胃。
都督府来人,迅速封锁现场,把尸体带回了都督衙门。
府衙内,仵作正在仔细验尸,李大勋满脸愧疚的说道。
“王爷,您还是先回府上,有情况下官会及时与您汇报!”
李延昭没有说话,他看着仵作的一举一动。
“李大人,你说发生此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李大勋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四肢已然麻木。
他在任期间还没有出过如此纰漏。
百姓会以为这是上天对他治下不严的惩罚,是天谴。
是他这个都督当的不称职。
明日以商会为组织的海神公会肯定会对他进行批讨,甚至是示威游行。
李大勋想到这般场景,绝望的闭上眼睛。
“天谴对我的惩罚!”
“李大人也以为是天谴?”
李延昭看向仍然一脸认真的仵作,低声说道。
“李大人,事在人为,还是先查清真相为好!”
经由都督县衙的仵作验尸,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时间大概是三日前。
这几日渭江的虽天气炎热,本不该是这个腐烂程度,应是在尸体塞入海神像之前,沾了加速腐败的药物。
尸体上残留的药渣,便是证据。
“为何要迅速让尸体腐化?”
一直以来,沉默无言的林功勋皱眉道。
三日前,正是他们准备出发之时。
凶手没有掩饰用药物将尸体提前腐化的用意,想来也是不怕他们查到。
若真是这样,那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拉李大勋下台?
李延昭见李大勋的面色实在是难看,便让他先回了都督府。
而后,他与林功勋便进了府衙内。
“功勋,此事你怎么看?”
“王爷,小的认为,此事是冲着我们来的!”
林功勋思索片刻得出结论。
李延昭没有否认,联想到今日的异常,确实是冲着他来的。
平日里看管海神像的人和参加祭祀的相关人员已经被控制起来,县衙正在审问。
“嗯,且看明日的结果!”
因为事发突然,阿妍身体又不适,晚间便没有再去那座院子打探情况。
翌日,李大勋主审,李延昭旁审,林功勋立在身侧。
李大勋敲击惊堂木,“堂下何人?”
一旁的衙役挥动手中的木仗,口中喊着“威武”!
“都督大人,小的冤枉!”
堂下喊冤之人,是当日负责占卜的老者,尊称钱老。
他当日所作所为全都交待了一遍,并没有机会靠近海神像,且在占卜之后,因年长身体吃不消,便早早的回家休息。
合情合理,并无异常。
其余两人便是看管祠堂神像和阻止迎神队的人。
看管祠堂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汉子,名叫张大庆,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都督大人,咱们平日里只在祠堂内查看神像又无蛀虫,顺便打扫灰尘,别的真的什么都没干!”
“我上有老下有小,绝不会做这等要命的买卖!”
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李大勋厉声制止,“公堂之上,大声哭闹,成何体统?”
张大庆吓得噤声,只是这浑身颤抖,想来是吓到了极点。
“你呢?杨老头,以往你们族里没有胜出过,今年怎么一反常态赢得胜利?”
杨老头则是毕恭毕敬,丝毫不慌,他抬手作揖道。
“大人此言差矣,往年我族从未讨得彩头,几次的失利并不能代表以后不能逆风翻盘。”
“小人带领族中小子加紧训练,一刻不得歇,方能有所成就。”
这就扯远了,李大勋眉宇间满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