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于佳就回到了先锋营营帐内。
她拉过长海儿话家常。
“长海儿,你说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怎么样?”
长海儿笑意盈盈,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看到别人艳羡的目光又是一阵得意。
“二柱哥对我当然是顶好的!”
他坐正了身体,扬声道:“二柱哥和我可是过命的兄弟,咱们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狗剩无奈的别过脸,“你小声点,整个营帐都能听见!”
“嘿嘿嘿!”于佳轻笑几声。
“既然咱们是过命的兄弟,那哥哥有事请你帮忙,你帮是不帮?”
听见“帮忙”二字,长海儿挺直了胸膛,“二柱哥但说无妨,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佳压低了声音,“校尉交予我一项秘密任务,不过得需要些这个。”
她搓了搓手指,长海儿立即会意。
“不就是钱吗?我有,兄弟的就是你的,尽管拿去便是!”
长海儿说着就把压在枕头下的小包裹拿了出来。
他摸索了一阵,递给于佳一锭银子,于佳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好家伙!”
于佳压制住胸中的疑问,到底没有问出口。
她一把抓过银子塞到了袖子里,用手扳过长海儿的肩膀。
“好兄弟,哥哥都记在心里!”
于佳走后,长海儿与有荣焉。
他拉过一旁的狗剩满眼欢喜,“看,二柱哥不拿我当外人,去看粉戏还找我借钱!”
狗剩扒拉开他的手,“你怎知她去看粉戏?”
“我当然知道,二柱哥除了在这个上面花钱,什么时候还要过钱?”
“他啊,是要面子,不说实话,咱就给他留点面子呗!”
于佳翌日清早就去了桐城。
这次的任务艰巨,她不敢掉以轻心。
除了戏院,酒肆茶楼也是打探消息的绝佳之地。
于佳挑了一处人声喧嚣的早餐店走了进去。
店中只卖两种吃食,油粿子和油茶。
于佳买了两根粿子和一碗油茶坐在了角落里。
粿子倒是挺合于佳的胃口,就是咸香浓郁的油茶喝不惯,尝了一口便放置一旁。
两位南蛮人打扮的百姓来的晚没找到坐处,跟于佳拼桌。
百姓的生活无非是柴米油盐,两人操着拐味的官话,拉着家常。
“最近这盐又涨价了,我家婆娘让我买盐,还以为我吞私了!”说话的是一个金发墨瞳的中年男子。
“谁说不是,不光盐涨价,米也涨价了,以前能论斤买,现在都得论斛买!”
另一个说话的长相是大周人,身材瘦弱,穿着却是南蛮的传统服饰。
“不知道木部又搞什么鬼,咱们的安生日子不多了!”
中年男子“滋溜”了一口油茶继续说道。
“话说两国和睦共处的时候,咱们的日子不美吗?”
“非要搞得家破人亡的!”说罢犹不解气,把油茶碗摔得叮当响。
“若是两军交战,受苦的还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我可不希望再打仗了!”瘦弱男人满脸担忧。
得了,初步信息已得到,南蛮人确实有异动,物资涨价敛财。
估计下一步就该精进武器,准备起兵了。
今日出门,于佳穿的是从长海儿那顺的衣衫,收袖长衫束腿裤,只不过长海儿身形高大,她穿起来有些大。
从早餐店出来,于佳就直奔戏院而去。
戏院里依旧热闹非凡,似乎并没有受时局影响。
于佳这次花大价钱买了一张前排的座位,等她过去的时候,已有不少人落座。
其中第一排正中间的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此人身穿月白色长袍,卷曲的头发在脑后梳了一个发髻。
走近一看,生的是鼠目獐头,再结合穿着来看,却是不伦不类。
这些外表还不是让她特别注意的地方,而是此人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气,让于佳断定他是军中之人。
于佳小心翼翼的坐到他的身边,用轻浮猥琐的语气说道。
“怎的还不出来,这小桃红还怕爷看?”
小桃红是戏院中的名角儿,虽是男子,唱的却是旦角。
话罢还“嘿嘿”笑了两声。
于佳心里恶寒,要不是嫌疼,她都能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你也喜欢小桃红?”左侧男子侧身看向于佳,眼神中散发的意淫之色,使得于佳胃中翻涌起来。
于佳用手顺着胸口,这个动作在男子看来就是轻佻的意味。
“喜欢,怎的不喜欢,那身段,那调调,都是爷的菜!”
“可惜啊,只能这样看看喽!”
“哼!”男子冷哼一声,“戏子罢了,只要银子给够,让干什么干什么!”
于佳按捺下心惊,“大哥经常来这?”
许是碰见了志同道合的“戏友”,男子用烫嘴的官话对着于佳侃侃而谈。
不过南蛮的语言跟大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即使男子用官话,于佳也只能听猜结合。
大意就是他叫阿力度,是南蛮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