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焰心尖尖一抖,双手合十求饶,讨好的望着他,“我听话,这事,咱就算了。”
楮墨笑笑,捏捏他的耳垂,“夜里细谈,我先去忙。”
谈屁啊!
夜里他压根没机会开口说话。
凤焰舔舔嘴角,下意识揉了揉自己天天受伤的喉咙,烦躁的推开他,“烦死了,赶紧滚!”
“是,主人。”
凤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滚滚滚!”
“好。”
楮墨深深看了他一眼,忙去了。
初一从边上探出头,磕着瓜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墨哥对你多好啊,你别天天欺负人。”
“你个小处崽懂什么!”明明欺负他的是楮墨,别人偏生都觉得是他,他冤啊。
“……”初一后知后觉,“你骂我。”
凤焰翻了个白眼,“有你家爷这样的主子,你活该嫁不出去。”
“……”
凤焰挺想关心关心斐忌,但他不傻,楮墨要是提醒,问题就严重了,离得远点最好,保命要紧。
他刚走两步又回来,小声问初一,“话说,云太傅呢?”
“在忙。”
凤焰不相信,觉得哪里不对,“宫里都乱成一团了,他一个没实权的太傅能忙什么……”
“嘭!”
房间里传出一阵巨响,两人面前的门一点点龟裂。
初一连忙拉着凤焰往后退。
强悍的力量从缝隙中弥漫出来,惊得凤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默默又后退了两步。
早些年,凤焰见过斐忌发疯,大半个城镇转眼间被摧毁殆尽,惊人的恐怖力量让他此时想想都心有余悸。
斐忌一个人喝了两天两夜的酒。
第三日,他才突然起身离开。
楮墨撑着雨伞,目送他离开,目光幽幽。
一个小厮匆匆跑来,低声耳语几句,递给他一封信。
打开一看,楮墨眉头拧起。
云卿尘不在宫中,也不在府上,几乎是失踪了。
斐忌把他关起来了吗?
*
暴雨一直下,整座城市上都弥漫着阴森的窒息感,人心惶惶。
金吾卫和锦衣卫,短短时间就抓了上千人。
西厂更是查抄三十余名官员。
秦谌小心从殿内看向外头,侍卫守得森严。
他小心查看之后,拍了拍床,云缚一下子冒出了脑袋。
“去督公府了吗?找到太傅了吗?”
云缚眸色阴郁,“人太多了,打不过,没进去。”
他要是全盛之期倒是无所谓,但如今他伤没好透,硬来命就得玩完。
云缚烦躁,“斐忌这个狗太监,藏人,不要脸!”
“你小点声,被人听见了,咱俩都得死。”
云缚冷哼,“够太监,没有王法!”
秦谌扶额,“我不是告诉你了,这神都里,他就是王法。”
云缚见识了斐忌的厉害,不甘心的骂他,“狗太监!”
“你少说两句。”
秦谌看看外头,小声说:“你去太学院找一个人,陆今安。他和太傅走的近,你跟着他,看看他有没有奇怪的举动。”
“什么叫奇怪的举动?”
“比如他私下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总之你把他做的一切都记住,然后告诉我。”
秦谌自从跟随云卿尘,他就一直安排自己做事,事无大小。
云卿尘让他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且目的一定会达成,受益者最终都是他。
早在一月前,云卿尘就让他们认识。
秦谌无意中还发现,云卿尘给过陆今安书信。
或许,云卿尘也在教授陆今安,并且和自己一样,有需要完成的任务。
他如今出不去,陆今安如果靠得住,或许能帮到云卿尘。
秦谌只要想想云卿尘在斐忌手里,就后背发寒,“缚哥,你快去,我怕太傅受罪。”
一听云卿尘会受罪,云缚一刻都不敢耽误了。
*
宫中出事后,太学院第一个停止上课。
陆今安这些天一直都待在宫外。
从一个月前开始,陆今安隔个两三天就会来窝棚区这边送吃的。
窝棚区在郊外略显荒凉的山沟沟里,住在这里的都是贫穷百姓和无家可归的流民,还有扎堆的乞丐,大部分人活得猪狗不如,一顿饭都吃不起。
陆今安这几天不用进宫,他就每天都来施粥。
他按照云卿尘的提示,帮他们带来一些简单的手工活。
给孩子带来笔墨纸砚和书籍。
陆今安一边给他们温饱,一边帮他们活计,一边又教孩子们认字。
短短时间里,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大善人。
每当这个时候,陆今安就说是奉主子之命前来,他主子姓秦。
今天天气很差,棚长和一个大点的少年在路口等着陆今安。
“爷爷,今天雨这么大,陆先生一定不会来了。”
“陆先生说来就一定会来。”
棚长是个年近七十的老者,从南方逃难过来,读过书,为人正直可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