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风寒,你身子不适,我给你请了大夫。”羽乘风说着,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炖盅上,炖盅里是熬好的药,还热乎着。
“我怎么回来的?”
“三小姐真的不记得了?”羽乘风笑吟吟。
对面的钟情落下一粒黑子,瞬间吃掉一大片。羽乘风哎哟一声:“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要输了。”
桑遥狐疑:“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有吗?”羽乘风道。
“有。”他们两个从前同坐一桌吃饭,桑遥都怕他们吃着吃着撕起来,这会儿居然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对弈。
“钟少侠说,要与我一决高下。”
“输了会怎样?”
“输了的人,从这里跳下去。”羽乘风抬起折扇,指向窗口。
“钟少侠为何要与你赌这一局?”
“大抵是看我不顺眼。”羽乘风毫不在意地落下一子,“我也不知,我到底是哪里碍了钟少侠的眼睛。”
桑遥趿着鞋子,走到桌前,掀开炖盅。她已三顿没吃饭,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平日里难以下咽的药汤,这会儿都成了山珍海味。
桑遥拿起旁边碟子里的蜜饯,往嘴里塞着,就着这一口齁甜,端起药汤咕噜噜喝下。
暖和的药汤下肚,桑遥的大脑运转起来,对昨夜发生的事有点印象了。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寒气入体,睡到半夜,她莫名发起高烧,烧得昏昏沉沉,不辨南北,起身找热茶时,误闯进羽乘风的房间,还钻进了他的被窝。
一前一后响起的两声惊叫,撕破长夜的宁静,钟情推开屋门,第一时间将桑遥从羽乘风的被窝里拎了出去,脸比锅底还黑。
后来,就是兵荒马乱的请大夫、号脉、熬药。大夫提起桑遥的病症时,桑遥迷迷瞪瞪,依稀感觉到钟情坐在床畔。
大夫说:“这位姑娘身子亏损严重,可要注意,万不能再这样马虎了。我先开一副药,好好喝着,等风寒好了,再慢慢调理。”
桑遥身子亏损从何而来,她与钟情都心知肚明,回春咒以燃烧自身气血为代价,上次给钟情用过回春咒,她的身子骨就比从前弱了不少。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也没有好好养护过,这场大病不是突发,是早已积攒在身子里,借着雪夜的寒气发了出来。
钟情给桑遥熬药、喂药,忙活到晨光熹微,桑遥身上发了汗,这场高热才退下去。
桑遥吃完蜜饯,舔了下唇角,意犹未尽,问:“蜜饯还有吗?”
羽乘风说:“蜜饯是钟少侠给你准备的。”
桑遥目光灼灼地盯着钟情。钟情自怀中掏出个锦囊,桑遥打开锦囊,里面是油纸包裹的金丝蜜枣。她心满意足,拈起一颗枣,坐在两人身旁,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棋局。
“羽乘风,寡妇那事有下文了吗?”
“本地确有一名贞洁烈妇,自夫君死后,三十年未嫁,声名远扬,前任县官还找人把她的事迹编撰进了县志。”
“可在她家中找到了情妖的踪迹?”
羽乘风摇头:“我找人仔细打听过,才知道那寡妇的死鬼丈夫生前是个酒疯子,喝醉时经常打自己的妻子与儿子,后来,他遭了报应,酗酒后不小心落水溺亡,给那寡妇留下大笔的财产和一个半大的孩子。母子俩没了酒鬼的骚扰,一个发奋读书,考入上京做大官,娶了高官的闺女,一个坐拥家产,丈夫死了,儿子出息了,还无公婆侍奉,活得好不逍遥快活。”
羽乘风是妖,能打听到的,自然是普通人不知道的东西。
桑遥:“啧。”
羽乘风:“不知微生兄和叶姑娘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桑遥昨日刚联系过微生珏,他们那边也没什么进展。从刘楚楚的情况来看,情妖所食之爱,要辅以痴、怨、恨、伤等多般滋味,换句话说,男女主这样的两情相悦,不是情妖的菜,求而不得,或许更能吸引到情妖。
桑遥眼睛一亮:“有了。”
羽乘风以扇抵唇,笑言:“三小姐又有了什么?”
“当然是好主意,难不成还有别的?”桑遥瞪他一眼,“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我们既然找不到情妖,那就想办法让情妖主动找上门来。”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端的看我们有没有情妖想要的。”
“这么说来,三小姐是胸有成竹了?”羽乘风展开折扇,扫掉窗外飘进来的雪花。
“一个铁石心肠,一个玩世不恭,指望你们两个肯定不行。”桑遥站起,目光扫过黑白二子的战况,抬手轻拂,打乱了棋局,“这局棋还得我亲手来下才行。”
钟情抬眼看她。
羽乘风好奇:“三小姐打算如何落子?”
“以我作饵,等大鱼上钩。”
羽乘风上下扫视着桑遥,意味深长道:“看不出来,三小姐还是个痴情种子,不知是何人有幸,做了三小姐的意中人。”
“我所恋慕那人,远在天边,近在咫尺,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甚至不惜为他自损身体。我日日在他跟前,可他眼中从来只有另一人,即便这样,我也不会怪他,只要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