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查一起贪污案, 半个月前,何谈与李二公子外出办公,直到今日才回。
来不及休整,一回来, 他们就直奔北平王府, 还有一些在信中不好说清的事宜需要当面谈。
一路上, 李二公子骂骂咧咧:“真是吃力不讨好, 怀善怎么让我们去管这事, 累了半个月,没捞着什么好处, 尽得罪人了。”
何谈已经听习惯了, 知道越理他越来劲, 全当没听见。
“下次我一定要跟怀善说说,再有这样的事,我就不去了……”
何谈嫌弃李二话多,便让李二先行回去,禀报一时他一个人来就好。
很快他进了王府,来到书房门口。
当何谈瞧见门口守着的人时, 瞳孔微微一缩。
守在门口负责传话的小厮……换人了。
而且那人他不认识。
何谈并未受到阻拦,很快就见到了崔慈。
他将公案调查结果以及一些蹊跷的地方,都事无巨细地说了,然而他发现崔慈似乎在走神。
对于公务, 崔慈向来一丝不苟,任何事都必须让边, 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 这还是崔慈吗?
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 崔慈在想什么……
何谈不自觉分出些许心神关注崔慈, 声音便不自觉低了下来,语速也放慢了一点。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什么。
待他走近了,何谈才发现那小厮端着的竟然是一碗补汤,他都闻到里面淡淡中草药的气味了。
何谈心中冷笑,果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竟然不知道吃食不能进书房吗?
他与崔慈自幼相识,很清楚对方的性格与为人。崔慈这人看着好相处,实则是对他人严厉,但对自己更苛刻。
像吃食茶水不能进书房的规矩,自他跟着崔慈起,便有了。
从未破例。
他等着崔慈轰走新来的传话小厮,口中还在禀报的声音停了下来。
然而直到那碗汤放在书桌上,就离崔慈的手不远的距离,崔慈都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有些惊讶:“都这么晚了?”
小厮恭敬道:“回王爷,已经酉时了。”
何谈不自觉皱眉,这是什么谜语?酉时不是还早的很么?最近崔慈熬夜办公不是经常的很吗?
还是说酉时有其他意义?
“他回来了吗?”
小厮答:“还没有回来。”
谁未回来?崔慈为何要关心?难道是指宋幼书?何谈听得毫无头绪。
而就在这时,何谈发现崔慈那时常带着笑意的脸冷了几分。
“备车!”崔慈起身,看向何谈,“既然说完了,你便先回去,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议。”
何谈没反应过来,说完了?他没有说完啊?
今天的崔慈很不对劲,但他没有否定,而是从善如流的离开。
在他走出书房的那一刻,他听到身后的小厮在劝:“王爷,这汤顾公子说……”
何谈顿时明白了崔慈异常的原因。
竟然是因为那顾公子吗?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倒是他小看那顾公子了,本来以为只是个小人物,崔慈并未在意……
与此同时,还在别院的顾笛显并不知崔慈正在过来的路上,还有一个时辰到达修罗场。
他不是不记得要回去,只是气氛太嗨,让他一时忘记了时辰,还以为很早呢。
回到别院后,他先是碰到梦依依,再遇到了魏澜,然后一起去了听雨阁。
他买了很多东西,一面让人整理出来给大家送过去,一面跟魏澜聊天。
“你在王府还好吗?”魏澜手里拿着顾笛显送他解闷的小玩意,不自觉捏紧。
“挺好的,除了清净了些就再无别的缺点了。”
魏澜笑着点头:“那就好……”
“对了,封禁解除,是因为抓到刺客了吗?”顾笛显好奇地问。
虽然顾笛显一直待在王府,离崔慈最近,但他不知道消息,魏澜也不觉得奇怪:“抓到了。”
“是谁?”
魏澜反倒卖起关子来:“你猜?”
顾笛显哪里猜得来,但他很配合,于是胡乱报了个名字:“许泰吧,我看他不像个好人啊。”
魏澜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名字,一脸无奈:“他怎么可能,你应该猜到了,许泰是王爷的人。”
顾笛显当然知道,他纯粹是看许泰不顺眼而已。
“那我就不知道了,看不出来啊。”顾笛显两手一摊。
把属下安插进自己后院,他真不知道崔慈是怎么想的。
魏澜报了个名字,明显是个女孩的名字,顾笛显听了,只觉有点印象,但记不起来是谁,被魏澜提醒,才想起不正是别院内的十人之一么,只是没有什么存在感。
许泰来的那日,他还见过,只是印象不深。
“什么来头?”竟然敢对男主下手,真是嫌命长啊。
魏澜没说话,而是神秘兮兮地指了指他,然后两手作揖。
然后呢?顾笛显一直等魏澜补充,但魏澜没有补充。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