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那条路比右边的看上去要亮一些,顾笛显猜测那边可能有人,遇到人再问问路就好了。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该乱走的,但转念一想,要是崔慈因此觉得他麻烦,把他送回别院,岂不皆大欢喜?
别院虽然暂时被封门,不能随意走动,但到底是熟悉的地方,而且有人陪着说话,他相信很快就可以跟魏澜他们一起玩耍了。
可这里……顾笛显潜意识就不想多待,总感觉不太妙。
顾笛显朝着左边的小路走去,想到白天瞧见的那场歌舞,心中感叹,要是崔慈同意拨个歌舞团去别院就好了,那就是神仙日子吧……
走了没多久,前面越来越亮,顾笛显也看到了廊下有人影在徘徊。
果然有人,他连忙跑了过去。
古代庭院的小路,向来不是直的,本来只需要走一分钟就可以到,偏要你走两三分钟,平时闲的时候还好,急的时候真觉得烦。
明明可以让人更省力,但是那里偏偏长了棵树,或是有块石头,又或是一片草地,所以小路歪七扭八的。
顾笛显为了省力,就没规规矩矩按照小路走,而是抄近路,先是翻上栏杆,接着越过草地,再跨过石头,他只要再穿过那棵树,就能离那些人越来越近……
……
“我觉得我整个人被掏空了……”李二公子也不顾脏不脏,直接躺在台阶上。
“忙过这阵就好了。”与李二公子不同,何谈长身玉立,身上干干净净,再累都不肯坐地上。
“真的吗?”李二公子可怜兮兮看着何谈。
何谈肯定地点头。
李二都要哭了:“你前两天也是这么说的。”
何谈神情未变:“再过两天,我还是这么说。”
“这日子没发过了,我都好多天没出去玩,也没能睡懒觉了……”李二仰面朝天看,天上乌云密布,既无月亮,也无星光,就如他此时的人生。
“我没想到原来宋幼书还挺厉害的,要是有他在,我们肯定不必这么累。”
虽然宋幼书名声一直不错,平时也没得罪他,对他也挺好的,但李二公子一直不怎么喜欢宋幼书,甚至可以说有些排斥。
男人么,哪个不三妻四妾,更何况崔慈还是王爷,偏偏宋幼书把崔慈身边安排得密不透风,醋劲过大了。一个男人,又不能生孩子,要太多有什么用。
如今皇上带着太子南巡,京城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崔慈,一些牛鬼蛇神都出来搅风搅雨,而他作为崔慈的人也被临时派上了重任。
不然怎么可能会用上他。
此时他才想起宋幼书的好,讨厌归讨厌,可人家的能力也摆在那里了,要是宋幼书也在,肯定会帮他分担点,他也能喘口气了。
“你是不是想太多?有没有宋幼书,都不会有影响。”何谈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宋幼书到底还没嫁给崔慈,能帮着管理崔慈的后院事务已经顶了天,前院的正事怎么可能让宋幼书沾手,其中差别可太大了,李二可真是忙昏了头。
崔慈可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这次李二公子反而站了宋幼书:“这可难说,怀善那般宠他,未尝不会用他,毕竟他也跟了怀善这么多年。”
更可怕的是,这么多年,崔慈身边只有一个宋幼书,这在全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个啊。
崔慈的父亲镇北王,倒是只有一个王妃,从未纳妾,甚至连个通房也无,可人家娶的是长公主啊。
李二公子怎么想都觉得难以理解。
何谈向来不与李二争口舌,不管争赢争输,都没什么意思,倒是对他的态度好奇:“之前你不是讨厌他?这次怎么反为他说话?”
“也不是为他说话吧……”李二公子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还好何谈没瞧见,不然又得笑话他了。
“以前我只觉得他不知给怀善灌了什么迷魂汤,才把怀善哄得只喜欢他一个人,现在觉得……好像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谁知何谈突然来了一句:“人还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呢。”
“怀善不是派人去找了么?以怀善平时对他的上心,迟早会找得到的吧。”
何谈笑了笑没说话。
看着他的笑容,李二觉得怪怪的:“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你肯定知道什么吧?你怎么总比我知道的多,是兄弟,就透露点。”
“我也只是猜测,还不能肯定。”
李二公子不信:“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像猜测……”更像笃定了什么一样。
“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怀善有多上心在找人,你我也都看在眼里,可都快三个月了,偏偏一点线索都没有,你就没有怀疑吗?”
李二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怀疑什么?”
李二思维发散,不禁多想了一点:“难道怀善早就找到了人,但是怕人跑了,所以把人囚禁起来了。”
说完,李二公子还点了点头,越想越觉得有点道理。
何谈一副“你脑子有疾”地静静看着他。
李二公子恼羞成怒:“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好吧,话本子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因爱生恨囚禁每天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