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崔慈来的很匆忙,与周郁宁全副武装不同,身上穿的只是常服,也没带多少黑甲卫就来了。
尽管崔慈带来的人也不如银甲卫,可银甲卫见到他第一反应却是自动避退,看得周郁宁闷气得要死。
“周郁宁,你手是不是伸太长了?”崔慈淡笑看着周郁宁。
那笑容看得顾笛显觉得有些眼熟,又看了看李二公子,顿时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李二公子可能与崔慈待久了,不自觉也会带上崔慈习惯性的动作,连笑容都有几分相像,只是有其形无其神,更多的是随意感,完全没有崔慈的压迫感。
周郁宁全当没听见崔慈的问题,倒打一耙道:“北平王来得如此晚,怕不是想放走凶手,故意拖延?”
锅盖的不小,与此同时周郁宁的气焰也收拢了不少,顾笛显看的叹为观止。
顾笛显感叹,这时代没点权势还真没人权啊!
崔慈也没给周郁宁好脸:“这就不劳周率府费心了。”
周郁宁皮笑肉不笑:“客气了,都是为皇上办事不是?”
李二公子懒得听他们瞎扯,一见崔慈来了就要告状:“怀善,周二这小子是越发霸道了,这里人多的是,他偏要拿你的人,不是存心找事是什么?”
周郁宁气得倒仰,虽然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但有的事能做不能说啊,偏偏李二是个嘴上没把门的。
“我的人?”崔慈还疑惑呢?他什么人?
他要是在这边有人,也不至于这么晚才来,就是因为被人刻意拦住了,当然也是因为他不想来太早。
李二虽然也是他的人,不过作用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李二来不及解释,周郁宁抢先道:“北平王不会是想袒护自己人吧?虽然你这小妾长的是有几分姿色,但众目睽睽之下,过于偏袒是否有失公正呢?您可是北平王啊。”
别的不说,扣帽子周郁宁做的很熟练。
崔慈疑惑的眼神看向李二公子。
李二这下明白了,崔慈压根没认出魏澜,即使魏澜站他面前好一会儿了,崔慈根本不知道这是他的外室……李二嘴角一抽,他忙活这么久,谁知正主人都认不出。
魏澜神色黯淡地低头。
周郁宁也看明白了,哈哈大笑两声,体贴道:“王爷带来的人好像不够使啊,可是还有这么多人要押回总城司呢,哎我借您点人吧。”
说完,就示意银甲卫继续把魏澜带走,只是银甲卫这次动作斯文了许多,没碰着人,还说了一句“请吧”。
“慢着!”李二公子大义凛然,然后生怕被人听见,一边指着魏澜,一边小声与崔慈解释,“怀善,那是你的人啊,住琼花别院里头的。”
崔慈清淡的目光这才慢悠悠转到魏澜身上,眼神毫无波澜:“不认识。”
顾笛显的心瞬间被崔慈这句话提了起来,他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崔慈根本不会管魏澜的死活。
即使魏澜在名义上是他的人,即使有人要在他面前带走魏澜,但……他不会管。
周郁宁脸上的笑更灿烂了,大手一挥:“带走!”
“等一下!”
声音响起时,李二公子没当回事。
周郁宁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想在崔慈面前拍马屁,不过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唯有崔慈立刻看了过去。
“王爷……”顾笛显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帷帽都差点被人挤掉了。
周郁宁还在想这声音哪里听过时,却见崔慈突然大步向前,为一男子扶住了帷帽。
周郁宁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李二公子嘴巴张大,合都合不上。
其他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人是谁?
一个男人……北平王还如此关心……
周郁宁心想,难道是宋幼书回来了?声音好像不太对吧……
所有人都听到他们的北平王温柔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这种温柔与北平王平时的温和不同,但哪里不同他们也说不上来,似乎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顾笛显哪顾得上其他人的反应,急急道:“我与澜兄出来玩,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可我们一直在雅间里没有出去过,跟我们真的没有关系。”
“好了,我们先回去。”
明明两人并没有做什么,崔慈只是为那男子正了正帷帽而已,然后很快就松了手,可所有人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顾笛显指了指魏澜:“还有澜兄,多亏了澜兄护着我。”
崔慈再次看向魏澜的眼神多了几分苛刻:“恩,我们一起回去。”
魏澜似乎吓到了,不敢说话,只是投来感激的眼神。
顾笛显心落回原地。
看到这里谁不明白,那魏澜是不是北平王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戴着帷帽的男人定是北平王的新宠。
只是可惜他们没瞧见脸,他们中有不少人见过宋幼书,倒是不知道这二人有何分别。
谁知就在这时,一只手从侧面伸来就要掀开顾笛显帷帽下的面纱。
顾笛显还没来得及惊讶,崔慈拦住了那只手